里希又緩了片刻,才再次恢復了回憶的力氣。
“那那天,在遇到我們之后,那個娼婦那個娼婦說她是從尼亞行省過來的,她家里很窮,她已經走投無路,問我們之中是否有人愿意照顧她的生意,或是收留她做一個女仆”
“不好意思”司雷皺起眉頭,“您剛才說的我們,都有誰”
“有我,霍夫曼,唐格拉爾,還有公爵大人”里希冷汗涔涔,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哦哦,還有施密特警督,那天,我們一起出去散步。”
“沒有費爾南嗎”
“沒有,當時我們和費爾南還不太熟,他他還不在我們的圈子里。”
司雷點了點頭“好,這個女人要你們照顧她的生意,然后呢”
“我們拒絕了,因為這件事實在是處處透著詭異。”里希低聲道,“您也可以說我們虛偽,畢竟那天郊外風景正好,而那個娼婦也異乎尋常地美麗如果她是在我們單獨出行的時候攔下了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或許我們都會有些心猿意馬但那時我們正好一起結伴出行,當著其他人的面,我們無論如何也無法答應這種荒唐的要求。”
阿維納什冷漠地開口,“人之常情,子爵,你大可不必覺得羞愧”
司雷打斷“然后呢”
里希子爵沉了沉眼眸,聲音忽然有些顫抖“然后,我們呵斥了她,警告她不要敗壞了宜居地里的風俗,我們我們每個人說了一些訓斥的話但其實也是為了她好。她還那么年輕,又那么漂亮,誰也不會忍心看這樣的女子誤入歧途。
“就在我們打算離開,回到馬車附近的時候,她卻突然遠遠地喊出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全名老天,那天我們是私服出行,身上根本沒有佩戴任何家徽或者能表明身份的東西,可是她卻喊出來了。
“她對著我們大笑,說詛咒已經種下,我們一個都逃不掉我當時毛骨悚然,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場,那時我們只當自己是遇見了一個瘋婆子,慢慢就把這些事淡忘了。沒想到,沒想到今年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接連出事
“啊一開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唐格拉爾突然找到我,問我還記不記得十二年前曾經有過這么一個女人,我才突然反應過來。從前不是有紅發巫女的說法嗎我想我們那天碰上的就是一個巫女,她就是專門來給我們下詛咒的”
里希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兩條粗眉毛緊緊擰成了一團。
“我們從一開始就不該理會她,因為宜居地里的正經女人根本就不會像她那樣打招呼,可我們還是習慣性地理會了
“我知道在第三區紅發不算少見,但那個女人那頭火焰似的紅發少之又少我是絕不可能認錯的”
里希捏緊了拳頭。
“所以我很早就開始懷疑那個叫簡赫斯塔的孩子我想她和十二年前的那個女人一定有某種干系,求求你們,不管她現在究竟是靠什么手段暫時洗脫了嫌疑,你們都不要完全相信她”
“等等,”司雷捕捉到一些違和的地方,“您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簡赫斯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