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鬼胎的兩個人在客棧的客房里哈哈大笑,最后還相攜去喝了一頓,算作踐行酒。
別過延平后,余音便回客棧找囚玉。
她把那澄黃的任令攤開來,指著其上的字,對囚玉說“我們兩個便充作這輔醫官,如何我師姐她身體眼看著一日不如一日,你覺得有沒有必要帶上她或者就讓她帶著白五幾個在下個城鎮等我們畢竟瑞風也沒醒。”
囚玉剛把白五他們送出城去,扭頭湊近了一看,問了個和先前余音一樣的問題“什么是輔醫官”
“高玉這誅魔軍,油水極多,他又不深入底層,壓根不知道底下的貓膩,還以為自己領了個如何訓練有素的隊伍呢。”余音兩指扣在桌上敲了敲,整個人朝后一靠,抻著椅子晃蕩,“諸如這輔醫官一類的,根本沒有什么用處的兵,其用處有二,一是分賬,而是分名。”
如果不是延平喝大了,估計也不會將這些說出來,畢竟還是有些風險的。
高玉只負責指揮,其他宗門負責弟子,而一層層管理則是交給了高玉看好的年輕后輩,這些人里固然是有真心擁護高玉的,但更多的是像延平這樣,覺得有利可圖,才過來攀附。
這樣一來,誅魔軍里層層盤剝,底層將士壓根享受不到高玉允諾的各種待遇。
“北面十二個靈石礦日夜不停,為的就是讓誅魔軍能正常運轉。”余音說著,仰天輕笑了一聲,“要是高玉知道自己巨利之下引過來的都是此等蟲豸,他會作何想心情會如何”
不過也不好說,高玉所求說到底與這些人渾水摸魚倒是不沖突,總歸最后能把不周的那些魑魅魍魎給打得屁滾尿流,就對了。
囚玉似懂非懂地坐著一旁思考。
“別想了,你只要知道,此事對我們有利便可。”余音坐直身子,將任令收入懷中,“剛才我說的那個方法我想了想應該可行,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囚玉沒反應得過來,扭頭問道。
余音指了指囚玉的發冠,說“其實是兩個,一個是朝露和沖庠之間有交易,這點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我們行動,二便是如何確保我們離開之后,驕陽能一直待在我師姐身邊。”
裴云英的精力不濟,剛才囚玉送她們出城時,她就時昏時醒,而白五雖然信得過,但終究修為不夠,若是遇上點大麻煩,白五恐怕是不夠招架的。
更別說,還帶了個胡明遠。
“驕陽不可控”囚玉搖了搖頭,“她性子陰晴不定,現在愿意留在這里,是因為她愿意,而不是被我們說服。”
一旦驕陽不愿意了,誰也攔不住她走。
偏偏余音需要她留下,要救裴云英的話,缺了驕陽不行。
“她還有什么弱點嗎我從書上了解的到底少一些,不如你與她同在不周。”余音五指依次敲擊桌面,歪頭沖囚玉說道“她連范榕都不恨,想來其他怨憤對她也沒有什么影響。”
囚玉并不知道驕陽的來頭,也不知道驕陽和范榕之間的淵源,故而聽余音這么說,不過是更加云里霧里而言。
“她為什么要恨范榕”囚玉問。
余音擺了擺手,敷衍道“沒什么,不重要的小事,此事不便細說,過后有空再和你詳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