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黃氏堵著林遠志,哭訴了林紫蘇的十大罪狀,林遠志聽的驚怒交加。
雖知黃氏的秉性,十句話里連半句話也不能信,但他一向信奉家和萬事興,林紫蘇一番折騰,鬧的家里雞飛狗跳,終究還是對女兒有幾分怨言。
林紫蘇卻是不慌不忙,從桌子上斟了一杯茶,送到父親面前,說道:“父親息怒。”
林遠志狠狠瞪了林紫蘇一眼,勉強接過了茶水,痛心疾首道:“你母親教導了你們這么多年,你怎么就沒一點長進?你是咱家的長姐,不說做個表率,你看看你是怎么對待長輩的?你又怎么照顧你弟弟的?”
林紫蘇臉上掛著笑,問道:“父親,您今日下衙回家,還沒見過母親吧。”
林遠志還等著女兒的辯解,沒料到女兒會如此問,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林紫蘇。
只聽林紫蘇接著說道:“母親被二嬸氣的掉眼淚,您知道嗎?”
黃氏今日受了林紫蘇的氣,一心想要林紫蘇的好看,是以自申時起就守在府門口,生怕被林紫蘇搶先一步,惡人先告狀。
林遠志剛到了府中,被黃氏堵在了門口,還沒來得及見畢氏的面兒,聽林紫蘇如此說,心里對黃氏生出了些怒氣。
萬萬沒想到,這個黃氏才回京幾天,就敢去挑釁長嫂,反過來還來找自己告狀。聽林紫蘇簡略說了下經過,林遠志強忍住怒氣,問道:“你母親無礙吧?”
林紫蘇沒有接過父親的話,又道:“父親,章侍郎送您的那個天青釉筆洗,被二哥拿去逗蛐蛐,二嬸沒同您說吧。”
筆洗?林遠志想了半天才,矍然一驚,那個筆洗是當日章若谷送調令時一道送來的。他出身寒門,對瓷器倒沒什么概念。他不知章若谷送此大禮的用意,既然收了人家的禮物,原封不動的退回去終究不合適,是以一直想找個機會,向章家回個價值相當的禮物。
聽林紫蘇說林防風竟把那筆洗拿來逗蛐蛐,林遠志咬了咬牙,繼續聽林紫蘇說話。
“那可是汝瓷,前朝的官窯里燒出來的,我看著那筆洗有些年頭了,父親找個機會還回去吧,咱家可沒相當的禮物。”
林紫蘇不顧父親的怒氣,繼續說道:“私相授受,這事兒可大可小,一著不慎,被御史參奏的話,咱們一家子都要搭進去。”
見父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林紫蘇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父親,二哥書房里放著秘戲圖,不知二嬸有沒有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