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見地,那人的臉到耳根唰一下紅了,順手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過來,楚鱗微微一閃就躲了過去。杯子砸中了旁邊的柱子,碎了。酒肆中的無聊人看有新的熱鬧,紛紛叫嚷地更大聲,一時間店中的氣氛達到了**。
那人見楚鱗那般輕易地就躲了過去,更是氣憤,上來就要用拳頭錘她。楚鱗眼疾手快,一手架擋著另一手快速地給了他一拳。那人吃痛,就要用另一拳打來,楚鱗一個轉身躲過并給了他側面一腳,拉開了距離。那人氣急,兩次攻擊都落空反而中了對方一拳一腳,打法也逐漸無章法了起來。楚鱗應付得也算從容,力氣雖不如對方,但勝在一招一式精準靈活。她也看得出來對方練過武藝,不過應該是并不精通,想是學的時候沒有認真。
楚鱗一腳踢中那人腹部,飛了出去砸壞了一張桌子和一桌酒菜。
“服了沒?”楚鱗不慌不忙地走近他的身邊,撣了撣衣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人捂著肚子,吐出了口瘀血,臉上也是青腫了幾塊,是剛才楚鱗打了兩拳,全然不見剛才的俊逸。
“服了服了,大哥手下留情!”那人舉著手擋在臉前。
楚鱗笑了笑,笑話!別的不說她打架就是少輸的,這些年的打也不是白挨的。轉身便回到自己剛才的座位上,還剩下半壺酒,剛剛打架時她刻意回避了這里。
那人也跟了過來,頂著個腫臉笑嘻嘻的,摸樣滑稽地不行,像是肉鋪上掛著的豬頭咧嘴笑了。
“怎么,還不走?還沒挨夠?”楚鱗繃著臉,盡量裝出一派高人的姿態。不過有些難就是了,對著這樣一張滑稽的臉。
“不不不,我叫顧藺夏,大哥怎么稱呼啊?”顧藺夏自覺地拿過酒壺為楚鱗斟滿了一杯。“先前的事確實是我錯了,被大哥你一打我那是醍醐灌頂啊,想同大哥交個朋友。”
楚鱗見著這人挺上道的,覺得多交個朋友也不錯。
“林儲秋。”不過在外交的朋友自然不是真名,之前旅途中那些當然也是一樣。
“那我以后叫你儲秋吧。”他倒是自來熟,好似忘了他們之間剛打了一架,忽略掉他紅腫變形的臉,還以為他倆是多年的朋友呢。
“顧藺夏?”楚鱗覺著這名字耳熟,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
酒肆中的其他人自剛剛看完了熱鬧,又恢復了先前的樣子,自個兒聊自個兒的。遠處似有人在議論,不過鬧哄哄的,也聽不個清楚。
“是。”顧藺夏點點頭,“我是酀州人”
楚鱗高深莫測地“嗯”了一聲,“酀州顧氏?”
“沒錯。”顧藺夏當然知道自己家世背景如何,父親是當今天子重臣,參政事握兵權,雄踞一方。他這樣直報家門也是希望給自己找點面子回來,嚇嚇對方也好。
不過事情并未讓顧藺夏如愿,楚鱗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知道他是酀州顧氏后,也沒露出出太過驚異的表情。
我打了顧藺夏?那個酀州顧家嫡系的寶貝獨苗苗!楚鱗繃著臉,內心卻在咆哮。這才兩天,我就把顧家和謝家的寶貝兒子都打了!完了,再過二十年在回去吧,要是老頭知道了還不知道怎么修理我呢。
“是這樣啊。”楚鱗維持著一種和善但不怎么真切的笑容,“今天我也有錯,下手不該那么重的。”
“沒事!你我兄弟之間不提這個了,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嘛!”顧藺夏豪氣地摟過楚鱗,端起酒杯,“來,兄弟我敬你!”
楚鱗笑著將顧藺夏的手臂移開,干了他遞過來的酒。“算了吧,打都打了,有事再說吧。”楚鱗暗自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