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怎么了少爺?”一聲尖銳的驚呼伴著一個球狀的身影滾到了顧藺夏的身邊。
來人一身褐色錦緞長袍,四十歲上下,保養得不錯,皮膚白嫩細膩,應是顧家家仆,地位還不低的那種。
“薛管家你怎么來了?趕快回去吧!”顧藺夏不耐煩地沖他擺擺手,催促著他離開。
胖管家拿手帕揩著汗,見著顧藺夏臉上的傷就要去摸,被他擋了回去。胖管家的聲音打著顫兒,“少爺啊,您這是怎么弄的,才這么一會子怎么叫人給打了?那人是誰,老仆這就帶人來為您出氣。這要是讓老爺老太太瞧見了該如何是好啊!”
“我不小心磕了的,什么被人打了,顧爺我什么出過這虧?”顧藺夏瞟了一眼楚鱗,見她自顧自地喝著酒沒理會自己,繼續道,“我爹和奶奶那用不著你擔心,你別亂說就行了。快回去吧,既然找見我了,回去吧,待會我自己回來就是了。
薛管家顯然不信顧藺夏的說辭,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磕的。他得在這保護少爺,不然待會歹人又來了怎么辦?
剛剛只顧著問少爺的情況,竟不曾發現桌前還坐著個人。
“這位是?”薛管家俯身詢問著楚鱗。
顧藺夏雙手握住薛管家的兩臂,將他翻了個面,邊推邊說:“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老薛你快走吧,這沒你什么事了。不然我就跟爹說這傷是你找人打的。”
薛管家奮力轉頭道:“怎么能是老仆呢……老仆心疼少爺還來不及……”
顧藺夏力道大,薛管家拗不過,也就離開了。不過是出了門又偷偷回來,躲在個遠遠的地方,觀察著這邊的情況。
“嘿,你真不走啊。”楚鱗偏偏頭用眼神示意他薛管家的位置。
薛管家發現顧藺夏正看向他,忙是低下了頭,欲蓋彌彰。
“唉,要放平時還好,現在帶著一身傷,他肯定是不會走了。”顧藺夏湊近楚鱗,用著兩人耳語的音量說著,“我喝完這一杯就走。”這句話是故意說給薛管家聽的,果不然他伸長了脖子,直勾勾地盯著顧藺夏手中的杯子。
顧藺夏似是有心逗他一番,搖晃著手中的杯子怎么也不肯飲盡,看得薛管家著急得不行,恨不能自己幫他喝凈。
“對了,你住哪啊,等有空我好找你玩去。”顧藺夏問道。
“游歷至此,無固定居所。”楚鱗答道,她并不太想他來玩。
“那這樣吧,你可以來顧宅找我,我會在這邊住上一段時間。”
楚鱗默不作聲,輕微地點了點頭。顧藺夏當她是答應了,一口飲盡了杯中酒,道了聲“再見”,便很利灑地離開了。
楚鱗為自己斟滿了最后一杯酒,感嘆道,這酒沒多少,要喝完它還真得費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