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下手也太重了吧,自己手臂內側的肉肯定都被掐青了,說不定還能看見幾個指印。真是太狠了吧,開個玩笑反應也太大了些。
……
顧父坐在大廳的當中主位,多年的宦海沉浮洗練出了他通身威嚴肅穆的氣質,整個人往那一坐,便是威壓無限,讓人不由得敬服。
顧藺夏同楚鱗進來的前一刻臉上還帶著笑意,一看見顧父便整個人僵住了,就差將怕字寫在臉上,恭恭敬敬地朝他見了個禮。
楚鱗平日里雖輕狂散漫慣了,該知的禮節當然也是一點不落。施施然行了個中規中矩的女兒禮,自她離家以后,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用過了,難免有些生澀。
在貝府時,她同貝清他們又沒有交集,更不需要忌憚,做起事來當然就隨心所欲狂得不行。
面對顧父嘛,雖說她還是不認識也不用畏懼,但是他畢竟是顧藺夏的父親,尊卑長幼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怎么說自己也得放尊重些。她是決定,只要顧父不是太過難為她,吃點小虧也是無妨。
“坐吧。”
顧父指著下面的椅子,不茍言笑地說道。
“是。”
顧藺夏便坐了次位,再次則為楚鱗的位置。
“半月前貝清的生辰宴上,你帶了位姑娘去,便是這位了吧?怎么,不給父親介紹一下。”
顧父一副例行公事的冷冰冰口吻,聽不出他情緒中的喜怒。
“顧伯父您好,我叫莫有有,便是您口中的那位姑娘。”
顧藺夏同楚鱗交換著眼神,里面寫滿了不要啊,你完了,不應該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語。
顧父并沒有顧藺夏想象中的不悅,仍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其實同他想的不同,顧父的眼中似還有些欣賞的成分,能夠面對他還這樣不卑不亢的姑娘并不多見,尤其是自己還故意釋放威壓的情況下。
“莫有有?是哪幾個字,哪里人士啊?”
“莫須有的莫有。就是昱州本地人,不過是鄉下山間里的小門小戶,顧伯父想來是不知道的。”
“那平日里可曾念過什么書?”
楚鱗搖頭,“不曾,目不識丁。我祖上都是鄉下莊稼漢,大字不識一籮筐。再說了,我娘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不需要讀書識字,懂得操持家事相夫教子就夠了。”
楚鱗說得自然,顧父聽得可不如此,有些愣住,臉上似有一道裂紋崩開。
原來這般淡定是因為不知者無畏嗎?
顧父看了眼顧藺夏,似乎是在問,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顧藺夏只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默數著桌上的豆子。
就在氣氛沉默凝滯到一個尷尬的時刻,門外傳來一陣淡淡香風,伴著珠環釵佩碰撞的聲音,一位笑語盈盈的夫人走了進來。
“是我來晚了,來瞧瞧未來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