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薇薇坐在后院里喝奶茶的時候,我注意到這個清雅的后院種滿了藥草,我猜想是不是都是茯苓。
后門上有時光斑駁的痕跡,門后是涓涓細流的河,倒映著月色和燈光,閃著粼粼波光。
薇薇清亮的聲音在水流聲中十分悅耳,我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對于我可能還較為陌生的地方。
我也逐漸了解到了更多事情的細枝末節,例如那隨信件而來的掛墜可以增加跨越的時空的幅度。
我把玩著掛墜上那顆翠綠色的珠子,遺憾自己無法看出其中的奧義。
這時天空突然徐徐上升一團又一團的煙花。隨著煙花在夜空炸開,墜落,我看見給我發定位的那個微信頭像上的那個女子帶著一個高個子女生和一個高個子男生從后門走了過來。
“可能是篝火活動吧!改天帶云含姐姐你去玩玩,特別有動漫里夏日祭的感覺!”
我拍了拍薇薇的肩膀示意她看向后門處,她轉身后眼里立刻就發出亮閃閃的光:“安然姐姐!”
我注意到高個子女生的目光懵懂卻晦暗不明,這兩種幾乎對立氣質的融合形成一種奇異的神秘,舉手抬足間都是和其他人的疏離。
另一個男生很陽光,像極了那種溫暖的鄰家哥哥。
這時薇薇壓低聲音在我耳邊低語:“云含姐姐你看,那個女生叫月,是安然姐姐‘撿’回來噠。另外那個很帥的叫張彥宇,嘿嘿,是我們學校以前的學長,現在好像考到中山大學去了,讀大一,我太害羞了,不好意思和他多說話,了解得不太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個叫月的女孩子進屋前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一時間,房間里的人多了起來,空氣中卻沒有汗味反而是各種淡淡的香味,薄荷的,橘子的……我感嘆一屋的顏值,懷疑是不是每個人都噴了香水。
大家都是散漫的,無秩序的。看書的看書,彈吉他的彈吉他,喝奶茶的喝奶茶,看手機的看手機,只有月一個人在等安然說話。
不知道為什么,我下意識地想記住這個叫月的女生,可能我們身上有相同的氣質,也可能,因為我們來自相似的過往。
過程很簡單,安然拉了一個微信群,把我們都拉了進去,互相也都加了好友,我看著他們的頭像,一一對應。
安然告訴我們以后都可以住在茯苓居,可以把這里當做自己家。
為了保護各自的**,6個人住在二樓6個不同的房間,而安然住在一樓。
在晚上我洗好澡準備睡覺的時候,有人敲了敲我房間的門。
我打開門發現是安然。
她的栗色長發披在肩上,半濃的妝帶著嫵媚,看上去是28,29左右的年紀。
“蘇云含?”她的聲音很溫柔,親昵而有磁性。
“是,我在。”
安然慢慢坐到房間的藤椅上,似乎江南地區就盛行這樣的椅子。
她的舉止優雅,但不做作,像電視劇上民國時期的大家閨秀。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一種隨時間沉淀的淡然。
“你可能會是這6個孩子里最特別的那個。”她認真地看向我,似乎在打量著一件珍寶或像故人,隨即她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太過灼熱,輕輕咳嗽,“從看到你資料的那一刻,我就覺得你可以繼承我的衣缽。”
有那么一剎那我愣住了,覺得她是不是和每個人都這樣說。然后我看著她,感覺如果未來的自己成為她的樣子,或許也無比美好。
她讓我忽然有了一種前行的方向,就好像,雨珠落入大海找到歸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