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王妃身邊的侍女這時走上前來,在梁心兒舊傷上添了新傷。
五日后。
梁王府外,十里紅妝從街頭排到街尾,沿路店鋪商家都系滿了紅綢緞,主道上士兵開道,城里的百姓都出來觀禮。這梁王府和荊州晉楚將軍的婚禮可謂盛況空前。梁州和荊州全城共慶三天。
將軍騎著戰馬,領著迎親隊伍在梁王府前叫門,新娘子遮蓋上大紅蓋頭,由王爺王妃領著出了王府,又由將軍領著上了花轎。
將軍的笑落在街角暗處蒙面女子的心中,卻如劍刺一般,血流不止。她原本不愛他,可也愿認命去試著愛他。不該有的執著終究不合時宜,或許她在這梁王府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愿,都是不合時宜的。對自己無比向往的親情,自己努力了八年,曾經她把梁王府當做自己第二個家,覺得自己有了家人,終究是自己強求了。
看著梁王府門前為了大婚掛起的大紅燈籠,看著梁王和王妃倚門送女出嫁的慈愛,還有全府上下為了大婚操忙的下人、街上觀禮的百姓和士兵,她笑得荒涼凄清。
晶瑩剔透的淚水從梁心兒的雙眼不斷地冒出來:“我本將心比明月,哼~”“哎~,花自飄零水自流~”“**獨我情何限~”
“也罷,終究不是我的。”
在漫天的新婚奏樂中,她強撐著舊傷未愈的身體,走向那深巷里去,從容灑脫。從此世上再無梁心兒,她以后只為自己而活。
梁王府內,后花園。
秋千上,小世子梁浩楠獨自坐著。今天府內的人都顧不上他了,下人只是將他最愛的蜜餞拿來了。
“阿姐,小楠以后都沒蜜餞吃了,也沒人陪小楠蕩秋千了。”說著梁浩楠豆大的淚珠就接連落在的蜜餞盒子上。蜜餞只剩下幾顆了,但是他舍不得吃。
一個侍女怕梁浩楠餓著,給他端來了飯菜,看見他哭了,忙拿出絲帕給他擦拭淚水,安慰地說到:“大小姐已經走了半月余了,人死不能復生,小世子可不要哭壞了身子。”
“二姐是壞人!晉楚將軍本來是要跟阿姐成婚的!”梁浩楠可以說是梁心兒帶大的。
聽了梁浩楠這話,侍女趕緊捂住他的嘴,并說到:“小世子可別再這么說了。前日王妃為了你這話罰你,你可忘記了?”
“他們都不是好人,沒人在乎阿姐。阿姐才走半月。嗚嗚~”
江氏夫婦在花溪城經營著一家酒莊,憑著的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生意雖不大,但也是用心在釀酒。
這天江氏夫婦二人從梁州采買回花溪城的路上,在河邊看見一女子倒在草叢里。
女子右手捂住腰間的傷口,傷口還在流血,雖已昏迷過去,神情卻是十分痛苦,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她還活著。
“誒~,老頭子快來!將她抬到車上去,我給她包扎一下傷口。”江氏婆婆上前給女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喚老漢前來幫忙。
“誒,這是遭了什么孽哦,好好的女娃竟被迫害成這樣。”看到女子這般模樣,江氏老漢也不免心疼的說了句。
“看她也才十五六歲模樣,如果我們的女兒沒有早夭,應該也是這般年紀吧。”江氏夫婦本有一女。
江氏夫婦將那女子帶回了酒莊,女子昏迷了兩天才醒來。江氏婆婆端來了白粥,將女子扶起靠在床柱上并說到:“孩子,感覺怎么樣啊?來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兩日未進食了。”
女子卻沒有接話,她看了看四周,房間布置不算奢侈但也溫馨。罷了,自己又在想什么。
看她不說話,江氏婆婆又繼續問到:“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何方?怎么會受傷昏倒在河邊啊?”
要與過去分離總該有個新名字,往后她只想要自己開心地活著,于是想了想說到:“婆婆喚我娛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