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著聲走進去,一堆破舊潮濕的木箱子后面,癱坐著一個女人,估摸著三十幾。
被麻繩困著手腳,衣衫凌亂,嘴被膠帶粘著,雙眼也被黑布遮住,有淚從黑布下滑落,在微光里閃著。
唐御在面前站立,來不及蹲下撕開膠帶,唐御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棍。
打在右肩上,很重,唐御被半跪在地上,來不及感受痛,轉身接住了又要揮下來的木棍,右腳狠狠踢在男人腿上。
不知道怎么把男人打趴下的,只知道腰上被劃了一刀,校服布料也被劃開,在半空中吊著一截,傷口往外滲著血,右肩也卸了力,一股一股的痛。
男人跑了,帶著那把水果刀,傷口已經流了很多血,暈乎乎的,嘴唇顏色慢慢變淡,他沒去追,蹲下撕開了女人嘴上的膠帶。
撕開后,女人嗚嗚啊啊的喊著,黑布揭開,女人雙眼帶著慌張驚嚇的迷離,看到唐御,雙腳拼命的蹬他,很害怕。
唐御暈乎乎的,沒時間逗留,蹲著身子,按著她把手腳給解了綁。
女人慌亂站起,嘴里還在嗚嗚額額的叫著,撿起地上一塊布遮在身上,半跑著離開,消失在巷子里面。
唐御捂著傷口,攔了輛車,司機看到滿腰血觸目驚心,踩緊了油門連超了兩個紅燈趕到醫院,還幫忙唐御墊交了兩天的住院費。
唐御失血過多,暈了兩天,醒來感謝了司機就打電話給她媽,說他出去玩半個多月。
出院的時候,醫院有的人看著他,在背后指指點點。
可能是那個男人先發制人,自己打了救護車,說一個穿二中校服的男生一句話都沒說就上來打他,他出于被迫把身上的水果刀拿出來防衛,劃了他一刀,說的真實不虛。
后來唐忱山知道了這回事,氣的不輕,花人力物力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二中本該開除唐御,張卿又去二中求情,查到那個男人之前有過劣跡,說唐御可能碰到了他在干什么不正經事,才會打他。
校長是本地人,也聽說過唐御打的那個男人還蹲過牢,前幾年才放出來,思考再三,經?過幾天校方的會議,最終也還是沒有開除唐御,只不過得降級。
“后來學校要我降級,我考慮到我身上有傷,讀高三怕受不了,就干脆再讀一次。”
唐御說了很多,臉上云淡風輕。
“你就讓別人這樣說你嗎,怪人?禽獸?”
唐御喝了口奶茶,嚼著里面的珍珠。
他皺了下眉,甜的膩。
“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活在別人嘴下的。”
“但你做的是一件正確的事啊!你甘心嗎?”
喬瑟神情有點激動,雙眼緊緊盯著他。
有點心疼。
唐御把桌中間的奶茶推給她:“喝點,挺甜的。”
喬瑟又推開,眼里滿是憤怒和不解。
“證據呢,就憑他坐過牢嗎?”
唐御淡淡說完,又喝了一口,看向她:“喬瑟,世間有些東西,本就是不公平的,別人錯怪了你,一個,兩個,你可以去解釋,但一群,兩群,到后面,你無能為力。”
“我知道我沒錯,我不用管他們怎么說,我管不了,我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