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出了我的疑惑,朝我解釋:“我媽她弟,放假了要我回去看看,店里正好也需要人手幫忙,你放心,你去了不會讓你干活的。”我搖頭正要拒絕,心頭還想著臘梅的事,牛乃棠和室友剛好從我的身旁路過,瞥了我一眼裝作沒看見似的走了過去。
“好啊。”我沖潭安大喊,朝她跑去,一把挽住她的肩膀,倚她懷里,“我跟你回家。”我清楚看見牛乃棠瞪大的眼神,和室友嘀嘀咕咕著什么。
寢室樓外的路上行人來往,我沒有理會外人的眼光,拗著最矯情的語氣說:“今天有沒有帶桂花糖給我吃呀?”潭安怔了一下,被我突然起來的熱情弄得臉頰緋紅,倒也沒有甩開我,反而配合地摟我更緊些,另只手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桂花糖剝開喂我嘴里。
我挽著她肩膀朝前走,就聽見室友低聲說了句惡心,弄得我也覺得如此行為是有些不適。潭安看了我一眼,轉頭就罵:“靠,你罵誰惡心?”
“誰搭腔我罵誰咯?”室友陰陽怪氣地看向我們,乃棠在一旁勸著少惹事。
“就你們欺負李遙知的?”
“誰敢呀,茉莉和雨婷被她傷得都進醫院了,你還不知道吧?”
“喲。”潭安笑著看我,“我家妹妹這么厲害呢,你要再說一句我把你們也送醫院去信不?”我趕緊拉著潭安往前走,不想過多理會,乃棠也拉著室友朝另一個方向快步離開。
狼狽為奸,說的就是我們吧。潭安被認為是福利院里性格最怪的壞孩子,而我又被茉莉誣陷成瞧不起全班的小人。性格最怪我認,但她不壞,這是我和她接觸那么久唯一能看明白的事理。
起初,我幻想著能融入乃棠他們,可就因為茉莉三言兩語的挑撥離間變為眾矢之的。
還是熟悉的假山石,我抓著潭安的手來到了頂上。我不想多費口舌和潭安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她就像聽故事一樣,聽完就過去了,不論我說什么,她都會信,大概是我也沒有另眼相看她的怪異而已。到底是同病相憐,還是狼狽為奸,誰也說不清。
即使太陽出來了,寂寥無人的后院依舊寒冷刺骨。英子替我織的毛衣替我御寒不少,潭安如往常一樣,一個單薄的外套。我握著她冰涼的手,想替她暖和暖和,她的手凍得紅腫,關節處起了幾個凍瘡,她把手放在我手心里,看著遠處。
如此偏遠的地方沒人會來,我們兩人就這么看著遠處。自我來到市里,直接來了福利院,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我還真不知道。“兩件事,你等我辦完,咱們就出發。”潭安看著我。
我想坦白其實我不會和她回去,畢竟是她的家人,說到底我與她非親非故,哪好臉皮。就連黎落他們家住久了,我都多少有些尷尬,更何況是她。寒冷的冬天,什么時候才能熬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