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寧愕然,沒成想他會這么說,趕緊挽留道:“你就不想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嗎?”
“不想,告辭。”說罷,轉身就走。
“站住,不許你走。”
鄭垣只好停在那里。
姝寧道:“我受暖暖所托,去蒹葭閣為賀之華畫像。我大哥二哥、賀之華、暖暖、小丫頭蘭芷,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只有你,也唯獨是你,誤以為我是去相親的。
所以今日皇上賜婚,我賭定你會第一時間趕來安慰我。我拿自己做賭注,我賭你會來。你說過的,我舍得賭,你就不舍得讓我輸,是不是?”
這是他曾在沙漠里說過的話,既然來了,也算沒有食言吧。此時想起往日情景,歷歷在目。因此,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敢接她的話,只是低下頭,小小聲說了一句:“哦,原來如此。”而心里卻在責怪自己:早知你沒事,我就不那么著急了。都怪我子虛烏有虛驚一場。
說罷,轉身繼續朝樓梯走去。
姝寧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一步離開,急的快流淚了,道:“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明白嗎?”
鄭垣的腳尖猶豫著停在樓梯正中間的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恰好一束光照過來,欄桿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臉。姝寧站在那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的白皙的左手搭在欄桿上。
鄭垣難以置信地問道:“為了我?為什么?”
“只因你說過,你最喜歡那個朱字,比任何一個字都喜歡。”
“是的,我說過不假,可我喜歡的僅僅是那個朱字,與你無關。從始至終,我心里念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你。”
他說完就后悔了,埋怨自己:鄭垣啊鄭垣,你只管拒絕她就好了,何苦說自己心里裝的是別人,這不是誠心要惹她傷心難過嗎?
姝寧明顯發現那只左手捏得更緊了,乘勝追擊問道“你為什么不敢承認?”
“承認什么?”
“承認你對我好。”
“從未有過。”
“不,你有。你看似每一次的冷言冷語,其實都是在提醒我;每一次的嘲諷刻薄,都教會我宮中的生存之道;你總在背后默默的幫助我,其實我都知道。我能感覺到你在乎我,為何……”
鄭垣趕緊打斷她:“你錯了,我有的只是一顆愧疚之心而已。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安慰這顆愧疚之心。”
“愧疚之心?再無其他?”
“再無其他。”
“是什么恩讓你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無論怎么還也還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