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臉和手之后了安又端了另外一個盆過來給她洗腳,她穿的是男子服飾,脫掉靴子之后,褲腳一下就散開了。
以前的衣服都是偵偵做的,偵偵知道她的喜好,會把褲腳做得比較修身。這條褲子卻是從衫羅房隨便拿的,她自己不會改,也就隨便穿了。
了安將褲腿挽了上去,然后脫下襪子把她的腳按在水中,洗干凈之后泡了一會,擦干之后讓她坐到床上去。倒了水之后他又拿了一套里衣來給她換,動作熟練又細致。
柏逐昔突然起了玩心,撩開里衣領子:“小和尚,看看姐姐,好看嗎?身材好不好?”
了安取下她的手,重新把衣服系好:“不過爾爾。”
“完了,小和尚變壞了。”她睜著一雙大眼,雙手勾著了安的脖子,瞪著他,臉上慍怒,眼中卻是一片調侃。
了安勾著她的腰,讓她貼自己更近些:“施主不是喜歡嗎?”
柏逐昔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臉又紅了,近來的了安越來越不好調戲,總是一臉正經地說一些讓人耳根子發紅的話。
她紅著臉的樣子,讓了安想起了小時候養過的一只兔子,圓溜溜的一雙眼,很是可愛。
“了安,你洗漱了嗎?”
“嗯,來之前洗漱過了。”
“那你該回去睡覺了,免得覺正大師有事的時候找不著你。”
“住持在同祝郎令講話。”
“那也該回去,了幸醒了找不著你會哭的。”
“了幸睡覺踢被子,而且有輝朗在,不用擔心。”
“那……”
她實在找不到話說了,沒想到了安如今變成這樣,她有些想念那個沉穩的小和尚。
了安脫了外衣,躺到被窩里去,將她攬到自己懷中,拉過被子來蓋好:“快睡吧。”
她很想咆哮,不是不想睡,這么大一個誘惑擺在身邊,要她怎么睡得著。早知道當時就該聽了大家的話,把他綁了成親。
二日早,她起身時了安已經不在身旁了,她摸了一把那尚有余溫的被窩,瞇著眼望向門邊的面盆架。果然,那處還冒著絲絲熱氣。她抬手拂過被中余溫,起身去洗漱。
驛站備的飯食不過是白粥、兩種素菜和一盆子肉,這一隊人常駐在軍中,平日里訓練得多,要他們只喝白粥食素餐自然是不可能。好在也只有他們三個和尚,驛站不備費心為他們單備餐食。
了安一邊吃東西一邊聽林鑠講些入城之后的安排,他不會在嘴里有東西的時候說話,往往是林鑠講完,他慢吞吞喝兩口粥,才開口說幾個字。
她不愛喝粥,尤其白粥,總覺得沒味道。只是從沒跟人講過,有什么就吃什么,不愛也能忍著喝光,只是需要在心中多掙扎一會兒。
祝策遞了個油紙包到她跟前:“晨起有個挑擔賣包子的路過,給你買了兩個。”不知道昨夜覺正跟他說了些什么,現下瞧著他應是不惱自己了,或許她說的話他也都已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