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些宮內女子覺得好,但讓我覺得刺鼻,以往在山中的落花水潭,也沒見有這么芬芳。
我明白早朝的重要性,今日再坐在鏡前已是比上次乖巧安分不少,面對她們的梳妝基本都不做抗議,除開抹脂粉。
抗議兩次后,她們面面相覷,只說需要回稟才能定奪。
我打了個哈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人族的脂粉自己受不住啊。
以往在元玉山好奇這些,還托玄琰買來給我玩玩,哪里知道用后就臉上倍感灼燒。
好在,隱士們得到了云昱的許可,我可算擺脫了一見最不想做的事,不由放松下來,開始與幫忙梳頭的隱士閑聊。
“每日早朝都需要這個時辰起來嗎?”我問到。
“回殿下,非也,今日王上已經是為殿下開先例了。”她將我的長發分股梳好,又用發簪分別固定。
我一聽她這么說,不由將頭偏向她,眼見銅鏡中的自己露出了驚訝:“什么?開先例?以往更早?”
“是,若非今日,早朝都是卯時開始,王上需在寅時起。”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的疑問,順帶將我的頭撥正。
這下輪到我沉默了,原來當王是件這么辛苦的事情,若非今日云昱將早朝推遲幾個時辰,自己鐵定現在睜不開眼。
日復一日風雨無阻的在寅時起床,天不亮就要為早朝做準備,不管是他還是前來覲見的文武百官都是辛苦。
大家,都恪盡職守,為這個國家而盡心盡力。
居其位,安其職,盡其誠而不逾其度。
而我作為玲瓏石,我的職責是——讓云昱避免被魔刀所用,以及這次的我要拼盡全力將魔刀摧毀。
我不再關心隱士們如何對自己擺弄,雖感頭上的重量在一點點增加,我也不再多言。
想到這段時間來的種種,心里感想陳雜,雖然自己依然沒有弄清楚自己與暮雪到底是什么關系,至少我明白了麟霜為何會找上自己。
麟霜不僅是因為魔刀,還因為我是麟霜她心中最重要的暮雪的血肉。
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又想起了那天殘陽血光中安詳合眼的暮雪,她死在了當年的三界之亂,死在了魔刀下嗎?
麟霜,是要為暮雪報仇嗎?
伴隨隱士的呼喊,我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意味著我終于頂著不喜歡的堆金疊玉,需要起身被她們換上衣裳。
今日的自己,依然是被大部分的藍色覆蓋。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知是否因發髻的緣由,覺得怎么看怎么陌生奇怪。
發愣時,后方傳來了隱士們齊聲喊出的尊稱。
我打了個哈欠,心想云昱每次都趕在自己剛弄好時過來,連讓自己稍微瞇眼神游的時間也沒。
我定了定神,回身對上了云昱,他和往日在早朝后見我時的裝扮并無不同,反而我感覺到了他見到我時,眼中有些驚訝。
“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覺得好奇怪。不過這個倒是讓我的耳鰭遮掩在一圈圈頭發后,倒是沒有那么明顯,可是頭頂的那個發冠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