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拾起那只小木馬,紅紅的眼圈再度落下兩行淚水,嘴角卻微微揚起來了。
“恒瑞哥哥,你一定聽到我新年許下的愿望,對嗎?我說,想要一匹小馬,哪怕不能騎的木馬也好……”
兩串熱淚再次落到了木馬身上,木馬身上便有了三道、四道、五道水紋,淚水最終淹沒了李云兮手中小木馬。
李云兮這次是避開守衛,偷偷溜過來的,這為看一眼趙安皓。她不能久留,想到這兒,李云兮依依不舍的放下小木馬,翻窗離開了。
趙安皓泱泱的用過早膳,懶洋洋的回到寢殿。自從聽到李云兮的死訊,他的心如同如死灰一般。索性這會兒,也無人煩他,他可以盡情緬懷他的辰汐。
看了看虛掩的窗子,摸索著再度拿起小木馬。觸碰到小木馬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猶如一記閃電劈中一般。
他圓目空瞪,緩緩的拿起木馬,濕乎乎的淚水沾滿了他的手心。
趙安皓撫摸了兩下木馬,失魂一般跑向窗口,四下環視了一下好一陣。確認沒有人后,火熱的目光冷卻下來。
眼簾垂下那一刻,一方帕子再度燃起來了他的心火。趙安皓渾身顫抖著,他幾乎要趴在地上。他不敢去碰那條絲帕,像是害怕褻瀆它一般。
一塊淡青色的絲帕上,繡著一只如同刺猬一般的兔子。靜靜的躺在窗口下邊的地面上,微風浮動下它也跟著抖了幾抖。
“這么差的繡工,也好意思繡帕子,不嫌丟人嗎?”
趙安皓哭得已經不能呼吸,胸口猶如被千鈞重石緊緊壓迫著。
鼻涕、眼淚匯聚一處,流淌下來,他朝著帕子使勁的磕頭,“小祖宗,謝謝你,謝謝你不舍得走。”
趙安皓哭一會兒,笑一會兒,笑著笑著又再次哭起來了。
索性殿外的人,早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偷懶去了。否則,他這番詭異的行為必定惹人生疑。
趙安皓仔仔細細盥洗過雙手,輕輕拾起帕子,小心翼翼的折疊好,放在自己枕頭下邊。頃刻又拿出來放在柜子里。不到半盞茶,再度從柜子里拿出來。
一連折騰十幾次,最后,他終于決定將這塊帕子再裹上一方帕子,放入自己的懷中。
這樣,即不會輕易被人發現了,自己既使出汗不會弄臟它。趙安皓滿意的送給自己一個點頭微笑,隨后癱坐在地上,舒坦的享受這片安靜。
夜色漸漸籠罩住整個殿宇,晚霞射入東宮的大殿,穿透寢殿,打落在已經熟睡的趙安皓身上。
一個急促而低沉的聲音在趙安皓耳畔響起,“殿下醒醒,殿下您怎么睡在地上了。這幫人也太欺負人了,您好歹還是太子殿下,這東宮的主人。他們怎好如此無理?”
左傾寒越說越氣,聲音也愈發的打了起來。趙安皓急忙捂著他的嘴,“你找死嗎?你找死,別帶上我。”
趙安皓笑嘻嘻的神情,一改往日的憂郁。左傾寒蹙著眉頭,看不出半分端倪,愈發的困惑起來,“殿下,您沒事兒吧?”
趙安皓盡量恢復以往的冷漠,輕咳了一下,正了正神色。他此刻,還不能說出李云兮的事。
一來,死而復生的事,說出去多半會被認定精神失常。二來,倘若傳出去,必定牽連左傾寒,他不想連累自己的摯友。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