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這是何意?”
“朕能有何意,我大秦能有你這樣的人才,當真是大秦的幸運,是朕的幸運啊!我大秦朝堂之上,一直都是百家爭鳴之態勢,但是有一些個學派還是因為近年來的戰亂而并沒有像樣的人才現世,這其中就包括了墨家,不知道你是否覺得如此啊?”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嬴高的目光帶著幾分的犀利,這讓張開一看就知道咋回事了,他那黝黑的臉頰上登時就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之后連忙跪倒在地,在仿佛經歷了一陣子的思想斗爭之后,終于是說出來了一句話整個的話來。
“張開之前的確是對君上有所隱瞞,還請君上降罪!”
張開的確是個干什么事情不藏著掖著的人,看到嬴高好像是發現了什么端倪,當時就認了自己的罪了。他可是知道,在秦律中是有這么一條的,你對自己的爹媽撒謊,那是你的自由,雖然秦律并不提倡,但是你那么做了他的怎么地不了你。
但是你要是對皇帝撒謊了,或者說向張開這樣,故意隱瞞了一些個東西的話,那這個罪過可就大了,說死也就死了,當然,是不是欺騙,憑的就是皇帝的一句話,所以這一條還是十分的辯證的。
“你要是現在說了的話,那自然就不算是隱瞞,朕又為何要給你降罪?就從那送往荒蕪之地的兩個裝備到底是不是你在那三天之內自己想出來的說起吧!”
嬴高的這話,顯然就相當于是在給張開機會,張開自然是能夠聽出來的,而且按照他最初的想法,自己的真正出處其實也并沒與什么值得隱瞞的,但是自己當時投靠嬴高的時候都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所以他就總覺得后來再告訴他就沒啥意思了,這才一直拖到了現在,當然,這其中也還有另外的緣由。
“這物件……的確并非是張開想出,而是之前張開曾經在一個典籍上見過此物的設計,那日見君上急切,這才回到府中翻找,找到了之后心中覺得的確是可行之物,這才將其做出…”
“這些倒是都是些旁枝末節之事,朕且問你,你這廝到了我大秦朝堂上之后,只管制造物件,卻從不參與討論朝政和戰事,是否跟你乃是墨家學派之人有關?”
“啊?君上你竟然已經得知了此事?”
“哼,若是不然,你這廝還想隱瞞到幾時,就沖著你做出來的那拋石車,朕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了,你當朕當真早年一直在咸陽城中蹉跎歲月嗎?那拋石車相比于各國都在用的拋石車多了不少的工序,特別是杠桿在其中得到了廣泛的應用,這不是墨家的手筆,還能是何人?”
“這…”一時間,張開還真就沒啥可辯解的,他本就不是個能言善辯的人,如今又被嬴高戳破了自己心里面的秘密,嘴里也是不知道應該說出來點啥了。
“若是別的學派掌握了這拋石機的技術,恐怕早就被應用在各個國家之前的戰爭中了,但是唯獨墨家,你們倡導的乃是兼愛非攻,在你眼中,朕怕是也只達到了一半,所以對于朕,你倒是應當十分的糾結。”
嬴高說完這句話之后,張開已經是張大了自己的嘴巴,因為嬴高說的這些,幾乎就全部都準確的切中了他心里所想。
“君上,張開的確如你所說,乃是墨家學派的一位傳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墨家因為對一些機關要術有著不少的研究,故而在戰國后期遭受到了不少國家追殺,他們所為者,可不正是張開書房之中的這些物件?張開族中的一些長者,也正是因為此事的緣故才慘遭屠戮,之前張開在陳郡落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些典籍當時被我藏匿在一個隱蔽之處,直到后來跟著君上到了咸陽城,才敢遣人將其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