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笛看到鐵蛋的臉好像更紅了。
鐵蛋左撲右打,惹得眾人躲的躲,笑的笑,場面極其熱鬧。
可林向笛根本笑不出聲。他默默的看著這些匪徒般的眾人,心里在想,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正在他思考時,從對面土屋里走出來一個中年人。身材清瘦,一縷長髯快要垂到胸前。他背著手,慢慢的向林向笛走來。他一看就與這些人與眾不同,斯文多了。
他走近林向笛,抱拳拱手,說:“還不知道您怎么稱呼?”
林向笛微微欠個身,回答說:“在下林向笛。敢問大哥尊姓大名?”
“哦。”他長長的回答一聲,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微微的帶點笑意不答先問:“你怕不是烏慈國人士吧?”
林向笛說:“嗯,大哥慧眼如炬,我是從中原來的。甘州人士。”
那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旋即說:“在下左白,幽州人士。前幾日我們頭兒將你帶回,當時你已經曬暈過去。周圍沒有牲口,哪里方圓幾百里都沒有人煙,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哪里?出現在極邊之地呢?”
林向笛像是見到了親人似的熱淚盈眶。他一把握住左大哥的說:“左大哥,您有所不知啊。我是從慈仙城出來找人的,不想,從門義城出來后,便迷失了方向,身上沒帶水和干糧,差點曝尸荒野。多虧各位好漢出手相救。”說著,他抱拳拱手,向各位施了個禮。
刀疤臉嘿嘿一笑接茬說到:“喲,文縐縐的。這下來了個和左大哥一樣的文人啊。左大哥,你的滿腹經綸可有人聽你聊了。”
左白斜眼瞪了一眼刀疤臉后,扭頭對林向笛說:“這里是烏慈國的邊界,臨著揭陽國,距離門義城可遠啊。你這腳力可以啊!”
林向笛慘兮兮的說:“哎,左大哥你不知道,我在沙漠里走了三天,沒水沒糧,連個梭梭草都沒法吃,誰還顧得上走到哪里了。”
左白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說:“來吧,吃點東西。補充點。你這幾天沒吃東西,身體怎么吃得消呢?”
說著,左白走到那群人中間,從地上放著大盆里取出一大塊肉,遞給林向笛,說:“吃肉,喝酒。”
林向笛接下那塊肉。
簡單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法。
沒放任何調味料燒烤出來的肉,有一種原始的味道,直竄入他的鼻孔,刺激著他的味蕾。
只是他不太敢下嘴,他看著這一群兇神惡煞面貌的人,還真擔心這會不會是人肉?他可從小說里看到過不少吃人肉的恐怖分子。
看到林向笛有些猶豫,左白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說:“吃吧,這是駱駝肉。前幾天,我們在沙漠里發現一只死駱駝,拖回來,烤著吃。”
只要不是人肉,林向笛覺得放心多了,他用手撕下一小塊兒,先放在嘴里嘗了嘗。味道是不錯,就是肉質非常老,他嚼著費勁。
看到他滑稽咬牛肉的樣子,眾人都笑起來。其中,笑的最歡的還是就是那個豹頭環眼的黑漢。他差點就笑的翻到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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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白也露出笑容,那笑容卻飽含寬容與體諒。
鐵蛋站在那堆人中間,也笑了。笑的非常含蓄,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頭,卻又忍不住似的,偷眼觀瞧。
一塊不大的肉,林向笛卻對抗了整整半小時才搞定。搞得這一大幫男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他。
等他終于咽下最后一口肉。左白立馬舉起兩只大瓷碗,一只遞到林向笛面前,說:“來,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