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景竹還在公司里,但是因為在工作交接的階段,他已經不再經常出現在會議上了,而是做一些簡單的案頭工作。所以就算他還沒離職,她也沒有很多機會能見到他,好像生活中失去了一根蠟燭,心中的光亮少了那么一點點。
在遞交簡歷的一周后,她被正式叫到了老板的辦公室里,一開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面試,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老板已經問第三個問題了——她感覺到了汗從脖子往下滑過脊背的路線。
“誒,之前你當臨時主編的時候感覺怎么樣?”老板挪了挪屁股,調整了一下姿勢。
“我承認對我來說是一場很大的挑戰,但當然那段時間我也很好地完成了職責工作。在這個過程中我學習到了很多當編輯學習不到的內容,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我本人也得到了很大的成長,所以我認為我有這個信心能帶領團隊繼續前進。”她實話實說,也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答案。
果然老板面帶紅光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那如果你這次沒有選上呢?”
她感覺到手在發涼的同時滲出了汗。
“如果這次沒選上的話我當然也會繼續努力,因為說明這次我的能力還不夠。”她微微一笑,心里卻罵了一句臟話,“不選我我就跳槽。”
“結果今天晚上就會由人力發送到你們的信箱的。”這意味著老板下了逐客令。
她起身,心里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但還是努力安慰自己一切都會好的。但是她一如既往不會是那個被命運眷顧的人——晚上的郵件給她帶來了壞消息。聽見郵箱推送的心在打開郵件之后懸在了半空下不來了。
她調整完心情之后很快關了頁面。
“怎么了?”核桃看她的臉色不對。
“沒,沒什么。”她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像以前一樣在自己沒有調整好之前不打算和別人承認自己的失敗。
“你那個主編的事情怎么樣了?”
“嗯,還沒出結果呢。”她急忙想轉移話題,“你那個律所的事情呢?”
“哦那個我剛想和你說,我爸給我找了點關系,估計下周就可以從實習開始。”核桃笑瞇瞇地說著。
“實習生,那你工資呢?”
“實習生當然沒有工資了,能讓我進去都不錯了。”
“我就是擔心你被欺負嘛不是。”她暫時不想再去考慮主編的事情了,但是不代表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這幾天因為事情多她已經習慣性失眠了,在輾轉反側當中還是打算和鄭天陽傾訴一下,雖然她不確定鄭天陽會不會回復:“鄭天陽,我失敗了。”
“你說主編那件事嘛?”
“不然呢。”她好像能猜到鄭天陽的下一句。
“沒事啦。很正常的。”她撇撇嘴,她就知道。每次找鄭天陽傾訴的時候他總是用這樣一句話來敷衍,可惜她一點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