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有些意外,因為鄭天陽很少會這樣磨磨唧唧地不愿意直白說出來。
“鄭天陽嗎?”雖然自己已經把音量調小了,還是被彭景竹聽出來了。
“嗯,晚上有事情要商量。”她急于想把話題轉移,“去拿化驗單吧,如果可以的話直接約后續的事情吧。”
“那個...”彭景竹欲言又止的樣子突然讓她有些生氣。
“你有事嗎?”
“如果你愿意,你愿意嫁給我嗎?我可以回來。”
“你是求婚上癮了嗎?”她開了個玩笑想要接著這個空隙平復自己慌亂的心緒。
“我是認真的。”彭景竹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不要。”
“為什么?”彭景竹明顯有些著急,想要接著往下說,但很快就被她打斷了。
“如果你說你愛我,我可能會愿意和你在一起。但是如果是因為這個孩子,那我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和你結婚。因為這不是一個好理由。我知道你想要負責任,但是這樣真的不對。”她嘆了一口氣,正說著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打印化驗單的機子前。
在機子滋滋作響的聲音中她看到了宣判自己命運的那張紙出現了。
“怎么樣?”彭景竹沒有看懂紙上的指標,著急的問她。因為在做完B超之后無論彭景竹怎么問她都保持沉默,所以他之后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她深呼吸了一口,沒有著急找到那個和藹的醫生,而是帶著彭景竹走到了一個角落里坐了下來。
“做B超的時候醫生就說已經一個月了,如果你之前還有懷疑的話現在就大可不必了,按照時間來說這個孩子就是你的。”她的神情冷漠,好像在說一個故事,“但是我不會和你結婚,也應該不想留下這個孩子。”
“那我陪你做完接下來的事情吧。”彭景竹似乎也下定了決心。
她點點頭,不知道自己選擇對了沒有,那一晚的身心愉悅是她二十多年來的巔峰,她到現在還能記起彭景竹的指尖滑過自己脊背的感覺。但是這個結婚理由實在不是她想要的。
和彭景竹在醫院就分了手,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但是下一步的行動已經約在了半個月后的周六,彭景竹會再陪自己來一趟。
再過兩個小時她就要見到鄭天陽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
“我喝紅茶莫吉托好了,你喝點什么?”鄭天陽指了指菜單。
她愣了一下,手不自覺地伸向了肚子,“我喝檸檬茶就好了。”她有些心虛地看了鄭天陽一眼。
“你下午說有事情跟我說?”她晃動著透明的吸管,看著杯壁上的檸檬片翻滾著。
“那個...”鄭天陽撓了撓頭,“你下下周要和我回家見父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