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腦袋急忙坐到了羅三愣子的身邊,羅三愣子和劉春石都在馬車上用眼神數落了范大腦袋一下,范大腦袋慚愧的點頭,意思是知道了,覺得又被韋寶給上了一課,也更加覺得在公子面前,一定要步步小心才是,公子的心機太重了。
范大腦袋暗忖如果自己不是韋家的鄰里關系,已經不知道被淘汰了多少次了,趁沒人注意他偷偷的將剛才搜索那13個建奴商幫財物的時候私匿的十多兩銀子,悄悄放入了羅三愣子的兜中,他是真的怕了,這要是讓韋寶或者羅三愣子和劉春石發現自己私匿了十多兩銀子,韋寶斷斷是不會再要自己了,估計以后在本甲也待不下去了。
“三愣子,你兜里是什么?硬邦邦的。”范大腦袋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問道。
羅三愣子去摸兜子,拿出來看,居然是銀錢,詫異道:“怎么還有這許多錢?”趕忙拿去交給韋寶,以為是自己剛才忘記了上交。
韋寶接過羅三愣子拿過來的銀子,照樣裝在包袱中,帶著羅三愣子、劉春石和范大腦袋,加上兩部馬車,24匹好馬,再加上二十三個流民入關。
出關的時候幾乎沒有檢查,入關的時候,查驗的就很嚴格了,不但每樣物品都登記,還核驗人數。
“你們買了這許多東西回來?”門官冷然問韋寶。
韋寶這回沒有讓羅三愣子去與人應酬,親自過來,靠近那門官,“官爺,我是金啟倧大人的兄弟,這里是五兩紋銀,以后還會常請大人喝酒的。”
那門官感覺到韋寶伸過來的手有銀子,笑了笑,接過了揣入懷中,輕聲道:“是老金的朋友,我們都熟悉的很,只是,小老弟,你這貨太多呀!沒看出來小老弟這么有實力,一次辦這么多貨入關,我這里好說,我下面還有兄弟,上面還有管事呢。”
韋寶笑瞇瞇道:“敢問官爺高姓大名,既是不夠,那大哥說個數吧。”
“好說,我叫郭平安,小兄弟貴姓大名是?”城門官郭平安見韋寶年紀輕輕,便‘通曉事理’,覺得好玩,也覺得韋寶厲害。
“在下韋寶。”韋寶笑道。
“嗯,小老弟,這么多貨,怎么的也得一百兩!這是實在價,我可一點沒有多要!跟老金是常喝酒的朋友,今天老金還找人來請我去呢,我是晌午要當值,抽不出空。”郭平安道。
韋寶心疼呀,一百兩紋銀?居然張口就要一百兩紋銀?等于現代四五萬塊錢呢!尼瑪,到底還是要在城市生活,還是要當官!你才一個個小小的城門官都敢開這么大的口?鄉下一個甲長的家里,都拿不出一百兩的現銀來!
“行,既然是郭大哥說了。”韋寶怕節外生枝,也不廢話,數出一百兩給了郭平安,正好包袱中有二三百兩銀子。
郭平安見韋寶拿錢這么爽快,豎了豎大拇指:“痛快,小老弟可真是爽快人,一看將來就是做大事的料,難得,難得。”
韋寶微微一笑,“承蒙大哥夸獎了!”心里卻將這姓郭的入了全家祖宗十八遍!郭平安,陳北河,金啟倧,他們這些人有啥分別?勞資出生入死弄來這些東西,那是用命在拼啊!他們付出了什么?靠著祖上的蒙蔭,一生一世瀟灑無比,而且將來還能傳給子孫,代代為官,老朱的政策就是蠢到家的政策,社會結構是穩固了,在朱八八自己手里,是天下太平、四海升平,但是一代代傳下來,過于親密的人際網絡,固化的升遷體系,同窗、同年、同鄉、同科,師承,派系,各種關系造就了**的溫床,這死板的江山,就是這樣慢慢被耗盡了呀!
雖然歷朝歷代都基本上是世襲下來的官職,但是唯有朱八八的大明是明確的用律法,用朝廷體制規定死了子繼父業,代代相傳。而且還從官場擴展到了整個國家,整個社會的方方面面,連犄角旮旯都沒有落下。
大明的制度的確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