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楊公子見一面就可以。”韋寶接著芳姐兒的話道。
芳姐兒想了想,“這不難,我可以幫公子引薦,只是我不想和楊公子見面。”
韋寶見芳姐兒這么說,立時想到楊公子估計也跟金啟倧一樣,垂涎于芳姐兒的姿容,“不用芳姐兒和對方見面,能幫我引薦已經很感激了。”
“嗯,過一會我讓人帶公子去,有一個地方,必定能找到楊公子的,現在時辰還早,公子稍等。”芳姐兒笑道:“能不能成就看公子的本事了,能說動楊公子,必定能拿到路引!”
“吳襄和關內做生意,應該也是要從楊指揮使這里拿到路引吧?楊家和吳家的關系必然不錯,他們會不會?”韋寶問出了最后一個疑問,怕吳家和楊家的關系要是太鐵的話,楊家礙著吳家的面子,等下非但不理他,還把他來找楊家討路引的事情直接捅過去給吳家知道,那就比較麻煩了。
“沒事的,據我所知,不管多難辦的事情,只要不牽涉楊家在官面上的利益,楊指揮使應該都會遷就楊公子的。”芳姐兒一下子就看出了韋寶的擔心,笑道:“楊家能幫吳家辦路引,無非也是為了賺錢罷了,和誰賺錢都是賺錢。”
韋寶點了一下頭,現在沒有問題了,放心了一點。感覺應該是像芳姐兒說的這樣,不管是吳襄做生意,還是他做生意,都無非是賺錢,楊家手中有這個權力,這只是最簡單的錢權結合關系,并沒有牽扯到多大的利益沖突,而且聽芳姐兒的意思,似乎楊家和吳家并不是那種鐵桿聯盟的關系。
“楊大人,馬總兵,甚至包括王經略,他們這些從直隸調動過來的官員,牌子比較硬,吳家這樣的久居遼西地方的軍戶大豪在地方上的勢力比較硬,雖然表面都會維持很好的來往,其實暗中還是有一些動作的。這些關系,公子能理清嗎?”芳姐兒接著道。
芳姐兒這句話讓韋寶心中暖暖的,他并不是一個真正的14歲的不諳世事的少年人,作為一個相對來說還算成熟的靈魂,自然能聽懂芳姐兒的意思,人家能跟自己說到山海關官場稍微深層一點的內容,說明是真心將自己當成朋友了,況且以芳姐兒這么輕的年紀,即便因為家里的生意,接觸的人面比較廣,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所能理解的官場關系,估計也就這樣了,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內心見解,說是跟自己掏心掏肺都不為過。
“能理清的,多謝芳姐兒指教,我感激不盡。”韋寶說著,起身向芳姐兒作揖,態度很誠懇。嘗盡了人情冷暖的韋寶,就差眼淚沒有涌出來了。
“公子不用這樣客氣,我也幫不上啥忙,只是將自己知道的一點事情都對公子說了而已。”芳姐兒急的想要攔阻韋寶向她施禮,伸出一雙雪白的小手,到半中途又停了下來。看著韋寶的臉,感受到了韋寶的真誠,雖然接觸的次數不多,時間也短,芳姐兒卻覺得跟韋寶很熟識了。
芳姐兒的這個動作,增添了韋寶對于芳姐兒的好感,出淤泥不染是很難能可貴的,芳姐兒這樣常年在酒肆這么復雜的環境工作的女孩子,私下能這么恪守男女之間的禮儀距離,可見芳姐兒的為人。
“芳姐兒已經幫了我的大忙了,不管成與不成,我都是感激不盡的,在夜晚找不到方向的時候,忽然有人遞過來一盞燈籠,這樣的光線也足以讓人感到溫暖。”韋寶誠懇的笑道。
芳姐兒聽了韋寶的話,一下子就明白了韋寶打的這個比喻,用手帕掩口一笑,“韋公子說話斯文風趣,我哪兒有公子說的這么好?只不過是說了一點兒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罷了,公子這么說,讓我愧不敢當。”
“有的,芳姐兒真心愿意幫助我,只要不傻都明白的。”韋寶傻萌萌的笑了笑,“感謝的話不多說了,說多了反而矯情。”
“矯情是啥意思?”芳姐兒眨了眨眼睛。
額。
韋寶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虛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