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一名東廠番役拿著銅鑼開道,邊走邊唱喏,開始不用報出王公公的名號,現在是到了地方了,所以要報號,好讓主家出來迎接。
喬廣進擦了擦滿頭大汗,這寒冬臘月的,身上衣裳已經濕透了,這下不用猜測了,就是王體乾王公公,心里頓時哇涼哇涼,渾身寒冷刺骨。
站在晉商會館門前的喬東升就不是腳軟了,真的一下子往地上跪了下去,又連忙支撐著要站起來,情形分外狼狽。
躲在門后的楊家父子楊四慶和楊明晨更是相互攙扶著才沒有像喬東升一般當場軌倒,同樣是汗涔涔的渾身發顫,王體乾?王公公?司禮監掌印太監?這名頭報出來,不比魏忠賢魏公公的弱啊。
開始想著怎么弄韋寶的人,開始怎么興奮,現在就怎么害怕,怎么恐懼,完全成正比,一個個心如死灰。
韋寶一方剛才怎么憤怒,怎么擔憂,現在就怎么興奮,怎么歡喜,一個個歡喜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一般,太戲劇化了,王體乾王公公?司禮監掌印太監親自來參加海商會館的開業酒?這是何等榮耀啊?就是京中有二品三品的大員升遷,也用不到司禮監掌印太監親自登門道賀吧?
不太可能吧?
一個個都跟做夢一般愣神了。
李成楝一家人更是集體喜極而泣,他們出入過皇宮,更加比外人懂得司禮監掌印太監是什么分量,僅次于魏忠賢了啊!這樣的人一來,還能有什么麻煩?
李成楝紅著眼圈看向已經懵逼的傻呆呆了的韋寶,提醒道:“賢弟,還不快去接?”
韋寶被李成楝一提醒,才有點回過神來,急忙高聲道:“鳴奏禮樂,迎接祖宗!”
噗!
一幫韋寶的伙計本來不知道該腫么辦,都傻愣著的,現在才回過神來,但是聽公子說迎接祖宗,還是差點一個個的笑場,都憋的臉通紅,強行忍住了。
被押著走的大群鬧事者們更是心中狂罵韋寶不要臉,有叫一個太監叫祖宗的嗎?就是魏忠賢親自到了,也不用這樣吧?還是做生意的嗎?
禮樂吹的叫一個歡實。
王體乾這么大的人物都到場了,也不用韋寶再親自張羅了,范大腦袋讓人趕緊放鞭炮。
早已經準備好的兩萬響大鞭炮,霹靂膨隆一炸,附近幾條街的人都被炸醒了。
“怎么樣?我說了公子會有辦法的吧?”劉春石樂呵呵的對身邊的范大腦袋道:“張羅仔細啰,這么大的人物,千萬別處岔子。”
“還要你說?”范大腦袋喜滋滋的答應一聲,屁顛屁顛的去忙乎去了。
韋寶的一眾手下隨扈,伙計們,一個個好似娶媳婦一般,各個滿面堆歡,剛才被人懟的差點沒有爆血管氣死,現在就差沒有樂死,覺得世上的事情太神奇了,公子太神奇了!
本來韋寶剛才被迫做出當縮頭烏龜的決定,是很有損形象的,尤其是對于一幫曾經當過柳子的手下們來說,哪里能忍這口氣?現在沒人這般看了,都覺得是該改一改以前的脾氣了,現在是不同于以前的生活了,他們又不懂做生意,想在公子手下混好生活,聽話辦事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