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的心理大都不正常,不但看上女的,也看上男的,尤其是大明這時代龍陽風濃厚,許多朝堂大員甚至有養男童的癖好。
王體乾一驚,暗忖自己該說的已經都說過了,今天說的太多了,魏忠賢的疑心重,這是已經對自己起疑了!幸好他腦子轉得快,沉吟道:“魏公公不要多心,我對魏公公的忠心,公公應該不用懷疑吧?我不是被指派,是真不愿意出宮,更不會見一個這樣的少年。這孩子既敬畏公公,懂得識時務,又醉心仕途,我斷定他絕不會跟東林人攪在一起去,倒是將來有可能成為我們埋在東林人身邊的一枚好棋子。”
這說辭倒也不是王體乾臨時想到的,在回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怎么跟魏忠賢說韋寶拒絕當干兒子的事情,已經朦朦朧朧的有了一個初步的構想了。
“你到底有沒有說清楚?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我想收他當干兒子啊?”魏忠賢納悶道。
“我也不能斷定,我覺得韋寶應該聽懂了吧?”王體乾道:“這事都怪我,我見魏公公現在在朝中的權勢已經穩固,但東林人樹大根深,對一些新晉學子的影響很大,這是根本啊。所以在說之前,閑聊的時候,稍微透了點風給韋寶,他又跟我說要考科舉,因而我就想讓他表面上不用跟魏公公太親近,好預備將來讓韋寶在新晉的舉人們當中起作用。”
魏忠賢皺了皺眉頭,“王公公,你是我最放心的人,我讓你去收韋寶,也沒有說的這么復雜啊?那韋寶心思機敏,聽你這么透風,準保想多了,說不定還以為我要收他當干兒子,是在試探他呢,他敢答應嗎?”
“沒事沒事,都是小事,許是王公公沒有說明白吧。”客巴巴稀里糊涂的就聽出來事情有轉機,沒有想到王體乾將韋寶不肯認魏忠賢當干爹的事情,都往他身上攬,頓時喜出望外,急忙做和事佬,“韋寶又不難找,隨時能找過來說話,以后再跟這孩子說清楚不就得了?”
“那我們成了什么人了?他一個鄉里少年,掌印太監找他說了,秉筆太監又找到他說?孩子尾巴還不翹上天?算了算了,這事先不說了,王公公也沒錯,咱們是不能一直把人放在明面上,暗中培養新晉學子,讓這些人內里忠于咱們,表面卻跟東林人攪在一起,關鍵時刻反咬一口,作用更大!”
“對啊,這不就好了嗎?”客巴巴見魏忠賢不打算再追究韋寶,頓時松口氣,展顏一笑。
魏忠賢接著道:“只是這種事情,先要明確是自己人,才放到東林那幫酸儒堆里去才成。否則怎么知道能不能在關鍵時候起作用?”
“這次是我的過失,不過魏公公放心,我敢用腦袋擔保,韋寶這孩子極聰明,絕不會蠢到認不清形勢的,跟東林人站在一起,跟魏公公對著干,那就是找死。”王體乾急忙道歉道。
魏忠賢嗯了一聲,“這話倒也不錯,韋寶的確是極聰明的孩子,否則也不會做生意,也不會主動結交李成楝這樣的皇親國戚,那些自詡有高風亮節的酸儒,怎么會拉下身段巴結外戚?”
王體乾和客巴巴急忙稱是,都暗暗松口氣。
魏忠賢這頭的風波算是躲過去了,但是韋寶并不清楚。
次晨酒醒之后,心中惶惶不安,魏忠賢是多大的權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弄死他,真的不用動用小手指,一根汗毛都能壓死他。因此他急于要離開京城趕回山海衛去,到了自己的地盤,就是皇帝老子要找他的麻煩,他還有逃跑造反這條路走。
韋寶雖然不打算走造反路線,但是他一直沒有放棄這種可能,造反是隨時隨地的事情,主要看自己的實力夠不夠!真的遇到過不去的坎,也只能走造反這一步。
“春石、大腦袋,趕緊收拾一下,我們今天就離開京師!從新招募的人當中,選看著比較機靈老實的幾個掌柜留在京師,讓他們聯合主事,給他們留下一萬兩紋銀,讓他們繼續暗中收購房產地產,并在京師做買賣,咱們就從南方來的商人手里買貨,就地賣貨,不用他們賺錢,只要不賠錢就行,把咱們在京城弄出來的生意穩住就行。”韋寶找來劉春石和范大腦袋,急切的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