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大也沒有什么不好的,男人就怕沒志向,我看得出,韋寶是個上進有志向的人,一個沒有進過學的人,能有這般談吐,還能寫得一手好字,背后必然下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苦功夫。”趙金鳳道。
趙克虎看了眼趙金鳳,嘆口氣道:“女大不中留,爹還是那句話,你千萬別私下和男人見面,我女兒將來必得嫁個至少是舉人出身的遼西望族子弟,才配得上這天姿國色。”
趙金鳳聽爹爹說起自己的婚事,粉臉又羞紅了,“爹,又說這事上面來了?永平府幾年也出不了幾個秀才,十多年沒有出過舉人了,還舉人出身的望族子弟?哪里有這樣的人?有也是四五十歲,妻妾成群了吧?女兒嫁給那樣的人干什么?”
“永平府沒有,整個遼西,整個遼東,還能找不出來?關外找不出來,北直隸這么大,總有這樣的人吧?家世、學問,二者必居其一!那韋寶的爹娘本是鄭金發家的佃戶,家世談不上,韋寶一個沒有進過學的人,學問就更談不上。反正怎么也輪不到他來娶我趙克虎的女兒!”趙克虎堅決道。
這年代極重文輕武,更加輕商,所以趙克虎提出的條件,幾乎和山海關山海樓掌柜孫九叔提出來的條件一模一樣!韋寶賺的銀子再多,在他們這些富戶之家眼里,都不是先決考慮條件。
趙金鳳聽趙克虎這么說,氣鼓鼓的嘟了嘟嘴,“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最要緊是我自己喜歡,否則女兒寧死不嫁。”
“你……”趙克虎瞪了女兒一眼,不過目光隨即轉柔和,“傻孩子,爹都是為了你好,沒有家世,沒有學問,你跟著這樣的人,就快活了?這樣的人能配得上我女兒嗎?家世是一個人的出身教養,從小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即便也能出厲害人物,但這樣的人物多半都不擇手段,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爹,我困了,不和你說了,你太偏見了。”趙金鳳聽趙克虎一直說韋寶的壞話,不滿道:“咱們家也不是什么世家,您不是說爺爺原來也不過是在趙理全爺爺家干活的人嗎?不是到了您手里,咱們家才有銀子的嗎?那我也沒有變成不擇手段,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吧?弟弟妹妹們也沒有這樣的人吧?”
趙克虎被趙金鳳氣的笑了,搖頭道:“真的是女大不中留,這話是沒錯了。你句句話都向著那韋寶,只見過兩次,你就這么了解他了?”
“他上進,為鄉鄰著想,為人品行端正,善良,樂于助人,這些我都看得見。”趙金鳳堅決道,“爹,你放心,女兒這么大的人,自己有主意。再說,爹娘不點頭,我也不答應。”
“你啊,都是被你娘慣壞了。”趙克虎說著便出門,提到趙金鳳的娘,不由的嘆口氣。
趙金鳳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站起身問道:“爹,我娘這么多年都沒有回過金山里,你也不去看她,到底為的什么呀?”
趙克虎一怔,這已經是趙金鳳不知道多少次問他這事情了,嘆口氣道:“有的事情,小孩不要問,以后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我都16歲了,還是小孩嗎?爹,你永遠把人家當小孩。”趙金鳳嘟了嘟嘴。
趙克虎聽不見趙金鳳的抱怨,已經出門去了。
韋寶回到本甲,韋達康和黃瀅來看了他一下,問韋寶到哪兒去了,韋寶不說,他們也懶得過問,知道韋寶不說的事情,是問不出來的。
徐蕊跟著韋達康和黃瀅回去侍候,要等他們都睡了才能回韋寶這邊來睡。
徐蕊、范曉琳和王秋雅三人住在韋寶屋外的大間,每個人一張床。
“今天要沐浴嗎?”王秋雅問道。
韋寶想了想,又聞了聞身上,問道:“我幾天沒有沐浴了?”
“那就是要了,連自己幾天沒有沐浴都記不清了,還不沐浴嗎?現在又不費事,我這就通知人燒水。”范曉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