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不見我們穿的是什么?”一名錦衣衛沒好氣道。
趙元化臉一紅,也覺得自己既然認出了人家的衣服和腰牌還多此一問,是自己找罵,不敢回嘴。
“你是頭?這家伙連我們錦衣衛的扯杖也敢查!?”一名資歷深點的錦衣衛道。
趙元化立時弄清楚是什么一回事情了,一個巴掌就甩到了正從地上爬起身的那么兵丁臉上,大罵道:“你瞎眼了?錦衣衛大人的車杖也敢查?”打完便急忙向幾名錦衣衛賠笑:“他當差沒幾天,不懂規矩,幾位大人見諒則個,大人不記小人過。”
挨打的兵丁好不委屈,渾身是傷,又被趙元化打臉,捂著臉龐,哎喲哎喲的,由兩名同伴扶到一邊去了,哪里還敢再亂說話。
幾名錦衣衛聽趙元化這么說,氣才順了點。
韋寶此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悠悠然掀開窗簾問道:“何事啊?”
資歷深點的錦衣衛急忙恭敬的將事情向韋寶說了,趙元化見馬車上坐的是韋寶,熟人相見,臉色卻立刻大變,沒有想到韋寶忽然這么牛了?這都有錦衣衛親自護送了?而且看這幾個錦衣衛的態度,似乎韋寶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一般,這番驚嚇非同小可,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這年頭傳遞消息的速度奇慢無比,韋寶在京城搭上了高層關系的事情,也就吳家得到了風聲,是由派駐在京城的商業管事吳秋發傳回來的消息,吳秋發具體還弄不清楚韋寶到底搭上的是不是魏忠賢,但好歹是知道一點,若不是因為這一層關系,吳襄也不會由著韋寶扳倒老林子震天北山寨的勢力了。
山海關這邊的其他人就一點風聲沒有聽聞了。任誰也不會想到,才過得幾日功夫,韋寶便已經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韋寶已經從一個毫無靠山的白身之人發展成能與官府通上話的人物。
韋寶昨天雖然去和金山里的里正和一幫甲長見過面,但是趙元化的爹趙理全還沒有來得及和兒子見面,所以趙元化自然不清楚韋寶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喲,這不是金山里的同鄉?”韋寶平靜的看著呆若木雞的趙元化,主動打招呼。
趙元化回過神來,急忙擠出一絲苦澀干澀無比的笑容,“韋……韋……韋……公子。”
他腦中轉了好幾個彎,才想到該如何稱呼韋寶,人家現在這幅場面,難道當不得一聲公子?
韋寶微微一笑,只露了這么一面,便已經足夠裝逼了,并不再說什么,放下了窗簾。
資深錦衣衛見韋公子沒有說什么,知道他不打算追究,瞪了趙元化一眼,“你們這幫鄉里土丘八,長點眼辦差!哪天被人砍了腦袋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大人恕罪。我們都是鄉里人,沒有見過啥世面,不要同我們一般見識,回頭我好好說他們。”趙元化見對方似乎沒有追究的意圖,松口氣,急忙陪笑示好。
車隊張揚的入城,韋寶想著剛才趙元化的模樣,心中爽透了,這一番可真不是他有意想裝逼,實在是趙元化自己撞在槍口上來了,想到剛才錦衣衛訓斥這幫平日里欺負老百姓的時候,囂張不可一世的官兵的樣子,更是羨慕這股官氣,官越大,官氣就越足,不怒自威啊。
他恨不得把金啟倧、吳世恩、陳北河,還有所有認得的山海關官場商界的人,都拉過來看看自己此時的場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