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鳳很快被請來,雖然搞不清楚為什么忽然放了自己,估計是爹爹和駱養性達成一致了,暗忖錦衣衛到底怕吳家在遼西的勢力,之前的不快便消減了不少。
“吳大公子,我敬你一杯。”韋寶主動對吳三鳳道。
吳三鳳哼了一聲,沒有端酒杯。
駱養性笑道:“吳大公子,大氣些,男子漢大丈夫嘛。以后我這韋兄弟和吳家便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了,無謂再鬧別扭。”
吳三鳳還是賣駱養性的面子的,遂和韋寶喝了一杯酒。
一幫永平府和山海關的官員們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見吳大公子露面了,還和韋寶同桌飲酒,都猜想‘上層’談妥了,紛紛向吳大公子和韋寶敬酒。
酒桌是最好的抹開面子的場地,加上人多,一個個當官的口才又好,吳三鳳便放下了芥蒂,開懷暢飲起來。
吳三鳳席間拿話擠兌祖光耀和祖光赫,兩個人也不住喏喏道歉賠罪。雖然不服氣,不覺得有什么對不住吳家的地方,仍然不敢不順著吳大公子。
韋寶倒是不停向在場眾人道謝,留到最后走的,一方面是好喝酒的人,另外一方面,算是跟他關系不錯的人,楊大公子如果不是急著回去向楊麒復命,急著去怡紅院,這個時候多半也會留下來喝酒。
眾人不禁拿吳大公子和韋寶作比較,倒反而覺得韋寶更像是家世顯赫的貴公子,小家子氣的吳三鳳反而讓人感覺上不了什么大場面。
吳三輔和吳雪霞回去的路上便開始后悔了。
兩個人都有點后悔。
默默無語的坐在馬車中。
吳三輔本來是覺著可有可無無所謂,現在也醒過神來了,在遼西,不管錦衣衛多厲害,也不敢把吳家怎么樣,主動權是在吳家手里的,這么不明不白的弄出一個賣身契來,爹爹必定會大發雷霆。
“哥,現在怎么辦啊?回去怎么跟爹爹說?”吳雪霞問道。
吳三輔道:“能不能不說這事?反正駱養性和韋寶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咱們兩個不說,誰會知道?”
“不告訴爹爹?不好吧?”吳雪霞有點害怕,畢竟是少女,聰明歸聰明,遇事還是少了些擔當,少了些經驗。
“沒啥不好的,先別說了。”吳三輔緊張道:“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
吳雪霞搖頭道:“那爹爹問起大哥是怎么脫困的,我們怎么說?”
“就說是駱養性和韋寶主動求和,見我們肯給他們面子,去出席韋寶天地商號的開業慶典,便主動將大哥放了!這還不好說嗎?”吳三輔道。
“爹一定不會相信的。”吳雪霞搖頭道:“而且我也不敢騙爹,咱們還是說了算了。”
“那我隨便你,反正爹看我不順眼,我做什么事情他都看不慣,我是不怕的,頂多被說幾句。我是怕你受責罰。”吳三輔看著吳雪霞道。
吳雪霞感受到了來自父親的壓力,又不知不覺的紅了眼圈,心里很亂,氣呼呼的道:“大哥之前也沒錯,這個韋寶太壞了!估計今天的事情,也是他攛掇駱養性幫他做的,要不然駱養性憑什么弄出個賣身契的事,錦衣衛那些人,無非就是貪圖銀子,韋寶才去關內轉了一圈,錦衣衛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深交,這么幫他?估計韋寶花了不少銀子巴結這個駱養性。”
“對,一定是這個鄉里人在背后搞的鬼!我就不信他能有什么靠山,既然能拉楊家出來,楊家在遼西算什么了?在永平府也無法和我們吳家相提并論!韋寶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吳三輔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