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不會答應的。”王秋雅也附和道。
“而且,即便是對半砍,也至少超過二十萬兩紋銀吧?”徐蕊提醒道:“三十萬兩都有可能。咱們哪里來的這么多現銀?”
“所以啊,要把這些富戶拉到咱們的建設計劃中來,光靠一個人的力量,永遠做不成什么事情!”韋寶目光灼灼。暗忖自己要普及,扶持資本主義制度,就首先從扶持本地這些富戶開始吧!老想著自己把持多少土地,把持多少財富,那自己和吳襄這些傳統大地主,有什么分別?即便手里有了幾千,甚至幾萬農奴,那又能怎么樣?
社會的孱弱,國家的孱弱,在于制度!制度不改變,那還不是換湯不換藥?就像是大明,科技絕對領先于建奴和造反大軍,條條框框的等級也肯定成熟,比建奴和造反大軍先進!發展了二百多年的體制,要是再不成熟,不可能的嘛。可是再成熟又能怎么樣?
事實證明,明朝這艘大船已經開不動了,或者說以巔峰封建體制為內核的這艘大船開不動了,積重難返,發展了二百多年,也留下了一大堆毒瘤占人口百分之九十的老百姓所掌握的資源連百分之十都不到,卻要負擔全部的賦稅,負擔整個國家的運營。
而頂多占人口百分之十的士紳階層是不用繳納賦稅的。
這套制度面對內憂外患,天災**不斷的明末大環境,讓朱元璋和朱棣復生也玩不轉。
如果當初萬歷皇帝始終堅持張居正的改革,也只能說緩和這種尖銳的社會矛盾罷了,無法根治,因為張居正的改革手術并不大,仍然只是封建制度內部的小修小補,并沒有觸及根本。
韋寶這種把捆綁在土地上的農奴,轉換成雇傭工人的手術,才是大手術!即便這些人的身份仍然是農民,卻和原先的農奴不一樣了,因為他們更加自由。
整個歷史的發展進程表明,越自由,就越進步!
徐蕊和王秋雅沒有辦法了解韋寶的觀點,這個時候范曉琳從外面做事回來,聽聞了韋寶的想法,也很驚奇。
“總裁,咱們不用怕他們,要打架,還是要打官司,咱們隨便他們好了!”范曉琳鐵血道:“就算是鬧到京城去,鬧到圣上面前去告御狀,咱們也不用怕,咱們又不違反哪一條大明律,大明律是要保護田產的。至于說五六千鄉民,不是咱們不想管,管不了,沒有辦法,讓他們先出去躲一躲,等風聲過了,再像是那些流民一樣回來便是了,大不了就改換姓名,咱們就跟那些里正、甲長、富戶們耗下去,看看誰耗得過誰!”
韋寶微微一笑,范曉琳說的這個法子,他也想過了的,覺得范曉琳還真的是典型的鄉里妹子,骨子里有股狠勁,遇事比男人還硬氣,總是想著用最剛硬的方式對抗。
韋寶欣賞范曉琳這一點,但不能這么做,他體會到了站在高位的不容易,太過意氣用事是不行的,為了發展,該委曲求全的時候,要能咽得下一口氣。
“你只想著利益,有沒有想過時間?一直這么耗下去,兩邊都討不了好,浪費的是時間!”韋寶笑道:“雙贏不是更好嗎?”
范曉琳若有所思的不出聲了。
“只怕他們不明白這個道理。”王秋雅道。
韋寶笑了笑,站起身來:“明不明白道理不知道,但是他們很看重錢!明白銀子就行!”
徐蕊最喜歡看這種自信時刻的韋寶,知道韋寶已經打定了主意,嫣然一笑,跟著韋寶出門。
今天仍然唱戲,經過了昨天的熱身,大家都熱情高漲,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早早的便把到處收拾干凈,三千多人在本甲的大廣場上坐著聊天,等著看戲,熱鬧非凡。
韋寶到處逛了逛。
“公子,吳大公子和吳大小姐,趙元化,帶著一幫里正、甲長和富戶們來了。”羅三愣子來報。
韋寶正等著他們呢,微微一笑:“倒是來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