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襄下注下的這么大,也帶動了遼西的大批富商官紳們下注。
大家都知道,所有人是一邊倒的賭韋寶無法中秀才,這等于韋寶與全部的人對賭,可以說眾志成城!才會來這么多人。
這樣,韋寶的天地商號收取的下注總額才能達到如此驚人的數字,否則光憑幾個公子哥,頂多湊個一兩萬兩銀子出來。
吳襄看了韋寶一眼之后,并沒有單獨與韋寶說話,而是直接領著眾人進入了府衙。
韋寶抬頭去看,只見吳雪霞邊走邊看自己,他很難形容吳雪霞此時的表情,不能說冷漠,也不能說幸災樂禍,似乎有點為自己惋惜,有點為自己擔心,一種很復雜的神情。
這讓韋寶心里稍微覺察到了一絲溫暖。
吳襄等人進入府衙之后,府衙外的眾人又恢復成了等待,閑聊的狀態。
人越聚集越多。
“今天怕是來了上萬人了吧?好熱鬧。”劉春石道:“往年院試,通常只來三四十名考生,府衙外面也頂多百來人,今天簡直比過年趕廟會的人還多。”
韋寶微微一笑,自然知道是因為加了賭注的關系,這里面很多人并不是為科考而來,而是為了看他科考的成績而來,與府試相同,院試也是在公正透明的基礎上,當場就開榜,不需要等多久。
大明朝的科舉制度就是這么牛,公開,公平,公正,而且透明!的確很難投機取巧。
“那這是為什么啊?為什么這次來這么多人?”范大腦袋好奇的問道。
王秋雅看了看他們兩個人,知道兩個人還不知道公子坐莊的事情,又看了看公子,本來想說的,但是怕公子不讓說。
韋寶明白王秋雅的意思,點頭道:“這不是啥機密,已經是整個遼西遼東都知道的事情了!說吧。”
王秋雅嗯了一聲,遂將韋公子坐莊的事情,簡單說了。
范大腦袋和劉春石聽完,驚訝的目瞪口呆,尤其是劉春石,劉春石考了多少次了,都依然還是一個老童生,自然比誰都清楚,想在遼西考過秀才,有多難!
“公子,賭的這么大?您知道遼西已經十多年沒有人中過秀才了么?這一旦要是……”劉春石話說半截,住嘴了,再說可就沒有好話了。
范大腦袋也焦急無比,急道:“十多年沒有人中過秀才了?”說罷,兩只手拼命互相搓,暗忖這公子也太大膽了,專門做一些容易出人命的事情,遼西遼東十多年沒有人中過秀才了,怎么還敢這般賭法?這一旦要是輸了的話,別說天地商號那點家當要輸光,只怕是公子的命也難保啊,現在又不是發展的不好,何苦要走這么險的一步棋?
韋寶沒有時間解釋,也沒有心情解釋,漸漸進入一個安詳自若的半入定狀態,他現在心中很干凈,唯一想的便是等會來的院試!
這時候一個人打破了韋寶的這種狀態,祖春才找個機會從府衙中出來了。
“兄弟,再有半柱香的功夫就要開考了,我這幾天都想找你來著,但都忍住了。老哥哥是真想不明白,你是不是要啥辦法呀?要知道院試是毫無作弊的可能的啊!”祖春才以為韋寶如此熊心豹子膽,是以為自己還能幫他,自己哪里有這么大的本事,幫人中秀才啊?“你可千萬別指望我,漫說是我,這么大的事情,遼西遼東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只怕是薊遼總督親自到場,也未必能幫上忙啊。”
祖春才說的這些,韋寶自然清楚,如果考秀才能走后門的話,那吳三輔他們家還不早就都中秀才了嗎?吳三輔自己不也只是一個童生而已。
“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進去吧,等會讓人看見你和我接觸,還有人以為有什么貓膩呢,我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數,我這一趟就是賭一賭命,看天意是否向著我!”韋寶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