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還記得我之前的請求嗎?能幫我們韋家莊到朝鮮經商最好,若是不能,能否允準我們在旅順口一帶開辟莊園?這里荒蕪半島,若是有大量的人居住,也不會太懼怕建奴了。”侯三適時地提議道。之前剛到金州城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向張盤請求過一次了。現在兩邊合力守城了這么一段時間,猜想張盤至少能答應一項要求吧?怎么樣,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呀?
誰知道張盤想都沒有想,便直接拒絕道:“侯兄弟,這事沒有辦法!我只是小小的金州守將,沒法替毛帥做主,這事,要等我稟告毛帥之后,再做定奪。”
侯三聞言,心里叫一個氣,聽對方打官腔,只覺得惡心至極!
侯三本來對張盤和林茂春的印象都很好,覺得他們是明軍中少有的,愿意與建奴以死相拼的大英雄,大豪杰!
可你張盤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就算你做不了主,不能答應我們韋家莊到朝鮮經商的事兒。但你是金州守將,讓我們在這里弄一個旅順口,自己建造房屋,發展農業,扎根下來,影響你們什么了?這你也不答應?
還說什么要稟告毛帥,你們家毛帥這么空閑?屁大的事情都管?
林茂春也覺得張盤鐵面無私的有點過頭,這近一個月的時間里面,韋家莊的這些一起幫助他們守城的獵戶兄弟,死了十幾個人不說,還用了很多厲害火器,又出人,又出力,又出了物資!若沒有他們的幫助,能不能守住金州城,真不好說。
更何況人家若不是還有人在外圍攻打建奴的補給線,建奴也不會退兵啊。
要是建奴大軍會合,一起攻城,說不定你我二人早就成了建奴的刀下亡魂了,哪里還有你在這里擺譜拉風的份兒?
“大哥,依著我看,不如就讓侯兄弟他們的莊人在旅順口一帶開莊,開辟農耕吧?咱們這金州半島是太荒涼了一些,多一些人手,今后建奴再要是敢來犯,咱們也多一些依仗,總是好的。”林茂春對張盤商量道。
張盤嘆口氣,面露難色,他真不是什么擺譜拉風裝逼,他在感情上,別說讓侯三等人在旅順口開莊開辟農耕,長期住下來。就是讓他們上朝鮮經商,又關他什么事情?對他并沒有什么妨礙嘛。
但是從理性上,張盤已經認定了侯三口中的韋家莊,絕不簡單!不是他說的什么普通農莊,明顯是一方勢力,而且是能堪比遼西的吳家,遼東的祖家這等大勢力!
站在毛帥的角度想的話,這么大的勢力若是滲透到金州半島來,甚至滲透到朝鮮去,對東江軍是極大的隱患!誰知道這個什么韋家莊,在背后和吳家祖家這些遼西遼東的世家將門是什么關系?說不定就是雙方說好的,偷偷派來與毛帥搗亂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毛帥的脾氣,咱們可以幫著說一聲,但你能代替毛帥做主嗎?”張盤說著,隱晦的對林茂春使了一個眼色,意思讓他別再說這事了。
林茂春雖然不是很了解張盤的想法,終于還是住嘴,不再提這個話題。
侯三見兩人模樣,暗暗不高興,卻也沒有放在臉上,也不再提。
幾個人約定今天先休息一晚,也防備建奴不是真的撤走,待到明日確定建奴大軍真的撤退之后,再前往雙島找毛承祿。
譚瘋子帶著人馬接連用伏擊戰,山地游擊戰挫敗建奴皇太極所部,士氣高漲。
譚瘋子見皇太極的大軍撤退,遂繼續原地待命,他的任務是為金州城解圍,皇太極的建奴大軍撤退,并不代表金州城的建奴大軍也撤退了。
“團長,好消息。”一名兵士興沖沖的從樹林中拐著彎飛奔而來。
“大喜子,慢點!”譚瘋子的心情很好。
“金州城外的建奴撤軍了!正往咱們這邊來呢。前鋒軍隊已經離咱們不足二十里地。”叫大喜子的偵察兵匯報道。
“好!好啊!又來大魚了!咱們這些天在這一帶沒有白忙乎,建奴的援軍和糧草送不上去,看樣子,金州城外的建奴大軍撐不住了!”譚瘋子笑道。
一眾軍官和士兵們聞言,也跟著一起傻樂,雖然很累,條件很艱苦,每天在深山老林中像是野人一般的生活很難熬,但是想到任務完成,而且沒有死人,都很高興。
“團長,再狠狠給他們來一下!正好咱們還有好些酒瓶炸彈沒用呢。”譚瘋子手下一名營長提議道。
譚瘋子本來就有類似的想法,點了點頭,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可是公子給咱們派的任務,只是讓咱們替金州城解圍,救出侯三他們啊。現在任務已經完成,再打建奴的話,這不成了節外生枝了!?”
“建奴殺了多少漢人?我想,咱們得著機會狠狠揍這幫畜生,總裁不會不高興的,總裁不是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讓團長自行拿主意嗎?”一名軍官道。
譚瘋子聞言,道:“行吧,不管打還是不打,大家做好準備!仍然按老辦法,分一百人到左側,一百人到右側,中軍三百人跟我就地埋伏,你們依著我的命令行事,我若不動手,你們千萬別擅自動手!”
眾人大聲得令,紛紛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