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幾句,廖夫子招呼吳二公子趕緊上樓去溫書。
吳二公子本來說已經快到中午了,不如先吃飯了再說的。
本來想著,吃了飯,再休息一下,拖拖拉拉,混到黃昏,然后再拉著韋寶上哪兒去開心一下,這一天便混過去了呢。
但是韋寶、廖夫子、吳雪霞三人的用功熱情卻很高,都一致覺得,午飯之前,至少還能溫書一個時辰!
吳二公子一比三,無奈之下,只得上了海商會館的二樓,韋公子的專有樓層,去用功。
科舉制度并非從明朝起,卻是從明朝發揚光大,唐宋時雖有科舉,但錄取名額十分之少,一科往往只取幾十人。
明朝自洪武三年(1370)年起開科舉,實行擴招,這下子想做官的人就擠破了頭。紛紛以讀書為業,這些人就是后來明朝文官勢力的基礎。
當時的考試分為三級,第一級是院試,考試者統稱為童生。
考試范圍是州縣,在這個考試中合格的人就是我們大家熟悉的“秀才”,考試成績有六等,只有在這個考試中,考到高等的才能得到秀才的稱號,而考到一、二等的才能有資格去參加更高一級的考試,叫“錄科”。
當上了秀才,從此就擺脫了平民的身份,大小也是個知識分子了,有某些特權,比如可以免除一人的徭役,見到縣令可以不下跪。但并不是官,還差得遠。
要當秀才已經如此之難,可是為了當官,還要繼續奮斗!
但是通過學習,韋寶并不神化古代的科舉制度,更不神化科舉的難度和這個制度選拔出的人。
在韋寶看來,廖夫子搜羅的很多進士卷子,并且刊出成書,有不少連書法都很稚拙。除此不論,做的八股文水平很多思維層次很差。
明末科考更是曾試圖在科舉中加入對平遼患、治匪患等實際內容的策問,當時應試者的答卷連沾邊的都沒有,最后錄取的卷子根本文不對題,讓皇帝有了天下才盡矣之嘆。
如果是這種年份的進士,恐怕其佼佼者即使參加今日之國考,落第是肯定的。
科舉千年,產生的人才不能說沒有,但狀元最后能成大器者可以說鳳毛麟角,真正能挽狂瀾于既倒名垂青史者可以說一個都沒有。
清末李鴻章、左宗棠譏諷科舉科舉選拔出的人才,問什么問題都是僵僵而不能對,廢物點心一個,這也是為什么清末名臣干脆多用武將,到袁世凱連秀才都不是了。
歷史上屢試不低的才子名儒比比皆是,柳永、馬致遠、姚廣孝、曹雪芹、蒲松齡皆如此,但這不能簡單歸結為科舉難度高,不好考。
而多是因為所在時代科場**,弊病叢生。那樣的時代科舉難考,考上的卻并不一定比落第者才學好,但家世更好則是確定的。不公平而已,不是難度的問題。
還要提一點,實行科舉制度的所有國家都已經進了歷史的垃圾堆。
面對海量的內容,不單單是吳三輔哈欠連天,就連韋寶的頭也是一個比兩個大。
尤其韋寶還帶著現代人鄙視科舉這種過時,腐朽產物的認知,內心是有一定抵觸情緒的,這就更加增加疲勞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