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小寶送吳小姐回去歇息吧?”駱思恭道:“也差不多了,晚上再請小寶過來喝酒便是。”
韋寶聞言大喜,卻并不表露,自己表露想走的話,搞的好像對人家的款待不滿意一樣。
駱養性善于察言觀色,也看出來韋寶有點想走,笑道:“韋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說來聽聽。”
“大哥,真沒啥事,我不是科試了嗎?想來這次是絕對過不了的,心情有點不好。而且聽聞駱大人現在不太去衙門了。我有點擔心天地商號的生意,在京城做買賣,沒有人罩著的話,就是賣菜都不自在。”韋寶隨口編個理由道。
“這不妨事,你科試的事情,咱們是沒有辦法的,那是禮部的事情。不過天地商號做買賣一向規規矩矩的,誰要是無端找茬,為兄絕對幫你們商號出面,你就放心吧。”駱養性笑道。
韋寶點頭,從袖兜中又像是變戲法一般的摸出5000兩銀票,“大哥,這些銀票你留著用,我在上層有通一點魏公公的關系,在底下,我可就只結交了大哥一人,其他新換的錦衣衛管事,就有勞大哥替我打點了。”
這是很大的信任了!韋寶有銀子,完全可以想結交誰就去結交誰的!根本用不著通過駱養性。
而且,韋寶連魏忠賢的關系都打通了,底下人更不成問題。
駱養性沒有接韋寶的銀票:“兄弟啊,你完全可以自己打點啊,你不必怕我有啥想法,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你與田爾耕大人也是認識的啊。你自己打點的話,人面上不是更近一些嗎?”
“田爾耕、許顯純、孫云鶴、楊寰、崔應元這些新上來的大人,都需要打點的。我和大哥這等交情,想來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吧?繞過大哥不好,我相信大哥也一定能處好跟他們的關系的。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大哥把握度的本事,我是很清楚的。不能太靠近,也不能太疏遠。大哥還記得我當初給你算命的事兒吧?”韋寶道。
韋寶說的很含蓄,意思就是讓駱養性打點好田爾耕、許顯純、孫云鶴、楊寰、崔應元,這幾個為魏忠賢主殺僇,號五彪的家伙們。
又不讓駱養性跟他們走的太近,徹底投入魏忠賢一黨。
“哦?小寶你還會算命啊?”駱思恭感興趣道:“你怎么幫養性算的?說來聽聽。”
韋寶笑了笑,四下看了一圈,意思這里都是外人,不方便說話。
駱思恭當即會意,屏退左右,讓仆人和丫鬟們都先下去,并且讓自己老婆、駱藍氏和駱藍嵐也下去。
駱藍嵐很不高興:“我不走,他才幾歲啊?會算什么命了?他憑什么算我爹爹的命?”
“你先下去一會兒,等會再回來好不好?”駱思恭也是拿駱藍嵐沒有什么辦法的,溫言軟語道。
駱思恭明白,所謂算命,只是很多不方便直言的話,婉轉的說出來罷了,官場上的人,就很喜歡借著算命和看氣色說事。
駱老夫人和駱藍氏也跟著勸說駱藍嵐要聽話,駱藍嵐知道拗不過,氣呼呼的跺了跺腳,瞪了韋寶一眼,才下去。
韋寶在人都走后,現場只有他、駱思恭、程宗猷、李成楝、吳雪霞、駱養性幾個人之后,才道:“也沒有什么,我算出駱大哥會在天啟七年下半年當錦衣衛指揮使。”
駱思恭聞言瞪大了眼睛,這事情,駱養性并沒有告訴過他,因為當初駱養性聽后,只是覺得韋寶是為了奉承自己,信口胡謅的。
“這怕是不可能吧?小寶你難道沒有看見魏公公現在多大勢頭嗎?而田爾耕、許顯純、孫云鶴、楊寰、崔應元這些新上來的掌權者可都是魏公公的親信啊。”駱思恭淡然,不動聲色道:“小寶你的意思是天啟七年,朝局會有什么變化?陛下年少,與魏公公的關系又是鐵打的,還有客夫人居中盤桓,朝廷大事絕不會在近十年有什么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