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沉默,想著趙貴人嬌媚的臉蛋和曾經的過往,一陣心痛,失去漢城,失去黃海道和京畿道,失去了近五分之二的兩班大臣,現在又要失去寵愛的妃子!
雖然他知道,自從殺死了趙琦,他與趙貴人之間的裂痕已經是無法彌補的了,他其實早就已經失去了趙貴人,但仍然抱有某種幻想,幻想有一天他和趙貴人能淡忘趙琦的死,一切都能重新開始。
“殿下。”具宏見趙琦半天沒有說話,不由的不催促一聲,這都什么時候了,既然決定要走,今晚就一定要走,免得韋寶軍抵達漢城之后,夜長夢多,這種緊張時刻,你還耽誤什么時間啊?
“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李倧實在是想不出來,只能問具宏。
具宏非常為難,這種事情,我怎么回答?他很清楚殿下對趙貴人的喜愛。
不管是說殺掉趙貴人,還是留趙貴人的命,將來殿下肯定都會怪自己。
可是殿下問起來了,又不能不回答。
這回輪到李倧催促了,“說啊。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具宏無奈道:“殿下怎么決斷都是可以的,只是這件事情,微臣實在無法替殿下決斷啊。”
李倧不傻,他不是不問世事的人,在上位之前,過了近三十年戰戰兢兢地生活,自然知道具宏不方便說。
兩個人正為難之際,內官太監在門口道:“殿下,宮外傳來消息,太傅大人派人來傳話。”
“什么話?”李倧一下子緊張的站起身。
“來的是太傅大人身邊的人,他傳來的話是,請將趙貴人送回趙琦大人府邸即可,請殿下放心,天地會不會讓任何人擅自進入趙家。趙貴人在宮外,依然會像是在宮內一樣。”內官太監道。
李倧聞言,心情復雜的看了具宏一眼,然后問道:“現在怎么辦?”
“看樣子,韋寶已經知道我們正在準備今晚離開漢城的事情了。顯然,韋寶也算到了我們可能會殺掉趙貴人,這么說是想殿下安心,也警告我們不準殺趙貴人。這個年輕的明國人,真的是鬼神莫測,什么都提前想到了。”具宏嘆口氣道。
李倧反倒是松口氣,他舍不得殺趙貴人,只要韋寶能保證不染指趙貴人,即便他今生今世再也無法與趙貴人見面,他都無所謂。
“你派人去告訴韋寶的人,說我們知道了,立刻派人將趙貴人送回趙家!”李倧當即對內官太監道。
內官太監答應一聲,接著道:“殿下,來人還傳達了太傅大人挽留殿下繼續留在漢城的意思,說只要誤會解除了,一切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殿下可以安心留在漢城王宮。”
李倧怒道:“留在這里做什么?繼續被他們威脅?他們想什么時候從仁川調兵過來,就什么時候從仁川調兵過來嗎?現在將大王大妃都抓了,將我身邊的女人都強行要走,將公主也扣押了,還好意思說出這種風涼話!欺人太甚!”
內官太監很少見李倧發這么大的火,嚇得不敢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