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和吳三輔是因為得到了進士功名而高興,韋寶能正式踏足官場了,能夠通過官場不斷拓展地盤和勢力,吳三輔能讓家里高興。
宋應星則是徹底放下了一件長期積壓在心頭的巨石,徹底的松了口氣,整個人都顯得年輕了幾歲,不再像過去一樣,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公子,就差一點點啊,你就差一點點就能進一甲了,一甲到了殿試,不出意外,至少是一個探花。”宋應星微醺的對韋寶道:“狀元、榜眼、探花,這都是必定留在京師的,就算將來外放,起碼也得是六品官起步。而一般的三甲同進士出身,外放只能從七品官做起,除非是有特別硬的關系。”
韋寶笑道:“都已經放榜了,還想這些干什么呢?怎么?宋先生還對落榜之事耿耿于懷嗎?”
“沒有,我是為公子可惜,就差一點點啊。不過,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萬一御前面圣,被圣上賞識,把公子破格提到狀元、榜眼、探花郎,也是有可能的。”宋應星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
“是啊,只要沒有殿試,就還有希望,差一點點,可就差了一輩子呢。”吳雪霞道。
“哪兒有你們說的那么玄乎,我也沒有見幾個狀元、榜眼和探花郎最終做到首輔的啊?”韋寶笑道。
“話雖然如此,但是有狀元、榜眼、探花郎這樣的出身,終究是要高人一頭的,也會自然而然的成為同年當中的領頭者,在官場好處多多。每一科,大家都只記得當科的狀元、榜眼和探花郎,有幾個人能記得二甲第二名的啊?別說二甲第二名,就是二甲頭名,也沒有人能記得。”宋應星認真道:“而且,狀元、榜眼、探花郎雖然當首輔的人不多,進內閣的人卻不少,有這樣的身份,一旦進內閣,將占據很重要的位置。”
韋寶笑道:“好了,好了,越說越來勁,考都考過了,你們自己也說殿試更改名次的機會很小,還說什么啊?”
“一定有機會的,我相信總裁的運氣。”吳雪霞眼里冒出小星星。
吳雪霞并不是很理解韋寶想通過官場拓展勢力的打算,但是她知道韋寶將心思放在官場,就會更忙,會少一些時間跟女人搞在一起,只要韋寶跟女人搞在一起,吳雪霞就有點心驚肉跳的了。
但是怕什么來什么,酒席正酣,氣氛正在趨向最高峰的時候,林文彪來了,在韋寶耳邊耳語了幾句。
“什么?還有人去找熊家兄妹的麻煩?”韋寶皺了皺眉頭道:“現在還有一堆人堵在熊家門口叫罵?”
“是,這是明目張膽了,要將熊家人趕出京城為止。”林文彪道。
“順天府衙門,錦衣衛衙門,東廠,五城兵馬司都沒有人去管管么?”韋寶接著問道。
林文彪搖了搖頭。
眾人都停下飲酒,一起看著韋寶。
李成楝現在已經不是原先唯唯諾諾,一家人溫飽都成問題的李成楝,在韋寶的金錢扶持下,他已經是一個正經八百的錦衣衛百戶,又有皇親國戚身份的加持,加上他平日與人無怨,所以,現在的李成楝雖然仍然只是一個錦衣衛百戶,卻在京城官場挺吃得開了。
“小寶,什么事情?有人找天地會麻煩?”李成楝問道。
“也算是找天地會麻煩,也不算是找天地會麻煩,挺麻煩的事情。”韋寶皺了皺眉頭。
眾人都是一頭霧水,只有吳三輔和林文彪知道具體情況。
韋寶遂將那日在筆管子胡同幫助了熊兆珪,后面去熊兆珪家探望,知道熊兆珪被人打了,為熊家兄妹和老母找了一處住處的事情說了。
“不是我說的,小寶,這個閑事,你的確不太該管啊。”李成楝道:“還不知道到底是在王家背后幫襯對付熊家,這背后的人肯定非同小可。熊家兄妹雖然沒有被定為欽犯,但是熊廷弼是得罪了東林黨,也得罪了九千歲的人,跟這樣的人沾上,兩邊不討好。”
“兄長,我也沒有想過要得罪誰呢。那日在幫了熊兆珪之后,我才知道他是熊廷弼的兒子,事先并不知情。”韋寶解釋道:“現在我已經幫了熊兆珪了,難道不管了?這樣的話,我怕商界對頭利用此事做文章。畢竟管了又知難而退,最被人瞧不起。”
李成楝皺眉點頭:“這倒是,搞不好會被人說一輩子,說小寶你是一個欺軟怕硬之人,這名聲一旦背上了,甩都甩不掉。”
“總裁,我覺得應當去看看去。”宋應星很難得的開口,他已經將自己擺在和范大腦袋,和林文彪一樣的位置,將自己看成天地會的一員,看成韋寶的手下人了,“畢竟熊廷弼有罪,可他的家屬并沒有被朝廷定罪,沒有被定罪,就是平民百姓,我們就只是作為過路客,也有權說句公道話!管不管的了暫且不說,我們過問過,至少面子上做到了。至于是什么人幫助王化貞家,我們可以不深究。”
“已經知道是什么人了。是新近攀附上魏公公的一個安徽舉人,叫吳孔嘉。”林文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