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陛下對楊漣等人很信任,這時候去說,陛下心煩之下,肯定會宣召內閣的人都過來,這樣,就給了朱延禧等人機會。”魏忠賢很老辣的分析道:“咱們一定要讓陛下明白,是楊漣一伙人無理取鬧,對咱家有成見,讓陛下站在咱們這一邊,才能讓陛下將他們招來斥責一通,最緊要的是決不能讓陛下見到那個楊漣!”
“那就只能等著了。”客巴巴嗯了一聲。
魏忠賢焦急的走來走去,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先進去吧。”魏忠賢對客巴巴道。
客巴巴雖然不知道魏忠賢要做什么,還是點了點頭,沒有聲音的進入。
魏忠賢也跟著進去了,跪在角落。
朱由校忙著做木匠活,專心致志的,并沒有發現魏忠賢跪在角落。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朱由校說一聲:“黑漆!”
捧著黑漆碗的一名太監正要遞過去給皇帝,魏忠賢搖手阻止了,跪著過去,從那太監手里去過黑漆碗,又捧著給皇帝。
朱由校這才注意到了魏忠賢,奇道:“魏公公,你跪著做什么?什么時候來的?平身吧。”
魏忠賢飽含熱淚的哽咽道:“謝萬歲。”
朱由校好奇的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你哭什么啊?發生了什么事?”
“陛下,老奴為了讓陛下安心休養身體,平時多過問了一些政務,卻也得罪了許多人,現如今,東林那伙人要聯手對付老奴,老奴思來想去,擔憂不已,不想給陛下添堵,所以老奴懇請陛下將我逐出宮去,到山野做個村夫去吧。”魏忠賢一邊抹淚一邊道。
“又是東林那伙人?他們要怎么對付你?你不用怕,朕會為你做主!”朱由校不悅道。
“也沒有什么事情,還不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兒嗎?那楊漣是都察院的,這事情,陛下知道,楊漣的女兒近來狀告了都察院的許多人,大家看不慣東林人專橫跋扈,就將他們趕出了都察院和大理寺,想必是,他們要借著這事,誣告老奴。”魏忠賢道。
朱由校沒有聽明白,“都察院的楊漣與人鬧矛盾,與你何干啊?他們告就告吧,責成東廠和內閣查個清楚便是了嘛。”
“陛下您應該知道,那些個東林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會賴到老奴頭上,今天他們就嚷著要見陛下,老奴說陛下身子稍有不適,今日早朝取消了,他們就跪在太極殿前面,說非要見到陛下不可,還說是老奴阻止他們見陛下。”魏忠賢哭道:“老奴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么什么事情都是老奴的過錯?”
朱由校還是沒有聽明白,不過,他索性也不想去弄明白了,急躁道:“這些人向來喜歡無事生非!你不用怕,起來吧,不管什么事,朕都給你做主!有事奏本子上來就是了,動不動就跪著要見朕!每次又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他們就是想用這樣的法子讓陛下知道他們在做事!好像越是給陛下找了不痛快,他們就越痛快!這幫人向來只會動嘴,遇到事兒,一個都不出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魏忠賢急忙適時地獻上讒言。
朱由校深表認同!他繼位之初,也曾經有一段時間奮發圖強,想做個勤勉的皇帝來著。
可一方面,他的基礎實在是太弱,對朝政幾乎是一竅不通,二來他的天賦也實在是差,堅持了幾個月,一件事都無法上手,每回與百官議事,遇到的都是這幫人爭吵不休,一件事都辦不成。
倒是后來放權給魏忠賢之后,天下似乎太平了不少,朝中的事情一件一件也漸漸得到了處置,所以,朱由校就產生一種感覺,他自己牽頭辦事,是一件都辦不成的,倒是都交給魏忠賢,朝政反而會井井有條的多。
“陛下啊,如今國泰民安,陛下仁厚愛民,偏偏這些只會吵嘴巴,正事一點都做不來的人喜歡沒事找事。”客巴巴也適時地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