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微微一笑:“王大人,你聽我說完,你一定以為我是要替換整個大明官場,是不是?不是,各個都察院派駐地方的站點,就放在各地的驛站中,常駐,但并不明著開府設置衙門,一切都是暗中行事,我看誰能說什么?我只要大家明白,沒有那么大的權力,就不要收那么多銀子!讓大家都養成良好的習慣。”
“可是。”王紀聽韋寶這么說,又停下了腳步,氣憤歸氣憤,但是他是真的感興趣了,很想搞清楚韋寶具體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韋大人啊,你真的往各地的省府州縣都派出都察院的御史,你覺得各地官員會不跟你們搗亂嗎?不會抵觸嗎?還有,你們都察院是大明的言官,要保持好形象啊,你們方便直接亮出收臟銀的價目表?這不成了賊喊捉賊了嗎?老百姓也未必服氣吧?朝廷上上下下的官員們,更是要一起彈劾你們都察院和大理寺了。”王紀道。
“你想多了,這種事怎么可能明著說?你們刑部難道跑到大街上,跑到滿世界喊著如何收臟銀嗎?我這是對整個大明官場收臟銀的方式做一個總的規劃!整理好秩序,誰該收多少,該如何收,明確好各級官吏的權限。就算是要收銀子,咱們也不能胡亂收,有多大的權力,收多少銀子!各地不但不會亂,反而要感謝我!你想啊,九千歲默許了我對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事改動,雖然司禮監押著奏本沒有發回來,沒有點頭答應,卻也沒有反對,這不是默許是什么?”韋寶問道。
王紀被韋寶的思路牽著走了,點了點頭。
“對啊,既然九千歲默許我可以這么做,我為什么不能加派人手到各地去?”韋寶笑道。
王紀想了想,喝了口茶:“韋大人,你這么做,要是真的搞成了,你將成為千古名人了!就算是太祖爺剛建立大明朝的時候,第一代都察院都御史劉伯溫可能都沒有你韋大人的名頭大了。整個大明各地的驛站都放都察院的站點,這得多大氣魄?你不單要放那么多御史,還得配上許多的差役才行,否則,你連報信都沒有辦法,更別說抓人了。”
“所以,咱們可以合作啊,你們刑部各地的差役和官吏都可以與我們合作,你們辦案繼續用你們那一套,但是我們人手不夠的時候,你們可以來幫我們,吃了被告吃原告,這不就是你們刑部的拿手好戲嗎?而且,我也不缺人,我正好廣招人手,把各地的天地商號壯大起來。有事的時候當差,沒事的時候,做買賣。”韋寶笑道。
王紀聽了韋寶的‘宏圖大計’,幾乎沒有暈倒,這是真敢想啊?雖然大明朝廷也沒有明令禁止官員做買賣,可也沒有這么高調做買賣的啊?
也就幸好韋寶目前只是一個五品官,倘若韋寶是四品以上大員,光是雇傭商號的人充當差役這一條就會被人用奏本淹死。
“韋大人,你這么做,還是將我刑部的權和銀子都分走了,就算我不拿你韋大人當死敵,刑部上上下下與都察院和大理寺的關系也好不了!讓我們的人幫你們的事兒,還是別想了。”王紀道:‘行了,我知道韋大人的意思了,我回去對他們說,六月份以前沒結的案子,趕緊弄銀子交到都察院來,六月份以后的案子,別閉著眼睛收銀子了。’
“這就對了。”韋寶笑瞇瞇的起身,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