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他父親馮盛明被彈劾時,馮銓向繆昌期等人苦苦求救,并更加親昵,可是繆昌期不但不救,反而當眾羞辱馮銓。馮銓由此與繆昌期及其所屬的東林黨結下梁子,后來投靠魏忠賢,竭力報復。
其“姣媚”連魏忠賢都憐惜,而他在魏忠賢專權期間則與錦衣衛田爾耕最為親昵,田爾耕在馮銓之母面前也表現得如同“嬌婿”一般。
馮銓熱衷于打扮,每次入朝值班時,衣箱內都會帶著兩三雙靴子、數件鮮艷衣服,走在路上時頻頻刷靴下塵土,還會多次自顧其影,鏡子也不離身,官帽補服極其奢麗。他還極愛收集古玩,他的寓所中充斥著古董、玩好、奇書、珍玉,還有許多嬖妾**、清客狎友。他所置田園都是膏腴之地,而花木之奇遠超紫禁城,藏了很多寶貝,堪稱“畿甸第一家”。
天啟朝的御史張慎言也稱馮盛明、馮銓父子“運材紫荊,伐石房山,田園甲第,富甲南畿,怨毒之于人甚矣”。
入清后,馮銓的豪奢絲毫未改,明遺民談遷曾在北京目睹了位于天壇北面的馮銓府邸“鑿池蓄朱魚,亭臺鼎立”。
等了兩炷香功夫,皇帝才在魏忠賢的陪同下到了平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韋寶與幾名大臣一起跪下行禮。
“免了,都起來吧。”天啟皇帝朱由校依然是一副病懨懨的樣貌,由魏忠賢攙扶著,在龍椅上坐下。
韋寶和幾名大臣一起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
“韋寶,朕聽說你今天出盡了風頭啊,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居然將錦衣衛的人都給打了?而且打了幾百錦衣衛,還是堵在北鎮撫司衙門口打的?”朱由校問道。
韋寶一驚,暗忖皇帝消息得到的這么快?這應該是魏忠賢直接匯報給了皇帝知道吧?
這回可是將魏忠賢也得罪慘了,不知道魏忠賢會不會因此而對付自己?韋寶知道,回到遼西,他自保無虞,但是在遼西遼南之外,魏忠賢想整死他,并不困難。
“陛下,微臣賠罪了,實在是當時情勢所逼,是次輔朱延禧大人下令讓我的人動的手,并非微臣本意。而且,也是錦衣衛的人先動的手。他們的確沒有權力隨意拘拿楊漣左光斗等官員的親眷,這樣會造成京師諸多官員更加人心惶惶。”韋寶推脫道。不是韋寶敢做不敢當,事實的確如此,他沒有必要出這個風頭。
韋寶這話,既是說給皇帝聽的,也是說給魏忠賢聽的。
韋寶看了眼魏忠賢,魏忠賢寒著臉,沒有一點表情。
韋寶發現,在皇帝面前,其實魏忠賢是很少說話的。
在皇帝面前,魏忠賢很像一個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老太監,甚至有點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