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不和皇帝在一起,魏忠賢就開始威風起來了。
“現在不是談孰是孰非,現在是說,堂堂錦衣衛,是朕的親軍,讓人給打了,這以后錦衣衛還如何抬得起頭啊?朕知道你聰明過人,想聽一聽你怎么說。”朱由校接著道。
朱由校的意思,其實是想給韋寶來個‘通報批評’什么的,不光是要懲處韋寶,還要順帶懲處一下都察院和大理寺,幫錦衣衛把面子找回來。
既然朱由校重用魏忠賢,自然很看重東廠和錦衣衛這種機構,這是他直接掌控的,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而都察院和大理寺在皇帝看來,屬于朝廷的正常機構,肯定不如東廠錦衣衛這樣的機構與皇權親近。
馮銓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在旁邊想講話,嘴巴抿了抿,強行忍著,先要看韋寶怎么說。
魏忠賢、顧秉謙、魏廣微、黃立極等人也都在等著韋寶說話。
“陛下,錦衣衛是陛下的親軍不假,都察院和大理寺督察百官,執掌天下刑名公正,其作用和地位,也絕不亞于錦衣衛。要比起賭陛下對大明的忠心程度,都察院和大理寺更是首當其沖,多少大案要案,涉及到高官權貴,都察院和大理寺都必須保持不偏不倚,公正廉明,以維護陛下,都察院和大理寺就是陛下的喉舌,是陛下的拳頭,這個拳頭的輕重,決定了整個大明官場,整個大明民間的法度。”韋寶道:“所以,這件事,微臣覺得就這樣過去為好,沒有必要再追問,就如陛下說的,不必再問孰是孰非。”
眾人聞言都很佩服韋寶的口才,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能抓住皇帝話中的漏洞搪塞過去?
不過,這么大的事情,應該不會憑韋寶幾句話就抹過去的。
“韋大人,你這話不全面吧?”馮銓見皇帝被韋寶的話頂住了,急忙出聲討好:“作為陛下親軍侍衛的軍事機構,錦衣衛主要職能為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從事偵察、逮捕、審問。也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錦衣衛指揮使更是由陛下的親信武將擔任,直接向陛下負責。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并進行不公開的審訊。錦衣衛怎么說也比都察院和大理寺更加親近于陛下。”
朱由校點頭道:“馮愛卿所言極是,朕,正是這個意思。”
“陛下,錦衣衛是由陛下直接管轄不假,朝中的其他官員根本無法對他們干擾,因而使得錦衣衛可以處理牽扯朝廷官員的大案,并直接呈送陛下。所以,朝中官員多畏懼錦衣衛。但是,錦衣衛的刑訊范圍只針對官員士大夫,所以一般不會審訊以及捉拿普通百姓。普通的百姓刑、民事案件只通過正常的司法進行處理。洪武爺時期,因為錦衣衛有非法凌辱、虐待囚犯的行為,所以先祖下詔焚毀錦衣衛刑具,廢除了他們的這項職能。成祖爺登基之后,恢復了錦衣衛的所有權力,并有所加強。他設置了北鎮撫司,專理“詔獄”,可以直接逮捕和拷問犯人,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這些司法機關無權過問。憲宗爺成化年間又增鑄了北鎮撫司印信,一切刑獄專呈皇帝,毋須通過指揮使轉達,使錦衣衛北鎮撫司成為皇帝直轄的司法機構,權力達到極致。負責偵察、緝捕的錦衣衛官校稱為“緹騎”。由于權力缺乏限制,他們為了邀功請賞而羅織罪名,不擇手段地擴大牽連范圍,制造的冤假錯案不勝枚舉。另外,錦衣衛擁有特權,無形中令他們可胡作非為、貪贓枉法,造成了社會的混亂不堪。所以說,都察院和大理寺作為大明最高司法衙門,對錦衣衛進行適當的監督,不但不會損傷陛下的威嚴,還會令民間稱頌陛下的英明。”韋寶道。
“呵呵,那依著韋愛卿的意思,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打錦衣衛,打對了?打得好?他們現在失了面子,以后再調查官員,誰還會認同錦衣衛和東廠?總不能以后大明朝廷只有都察院和大理寺吧?”朱由校不悅道。
“陛下,錦衣衛只要做到少露面,切實做到陛下親軍該做到的職責,誰都不敢小瞧了錦衣衛。歷朝歷代,只有我朝有錦衣衛,錦衣衛本身就是御林軍的一部分,誰敢小瞧御林軍?還有,微臣覺得,要想被人瞧得起瞧不起,絕不是靠打打殺殺,不管是錦衣衛,還是御林軍,陛下的貼身親軍衛隊,與陛下的形象都是合在一起的,這不假。若想抬高陛下的形象,不能光是靠重刑懲治幾個大臣,微臣認為,這遠遠不夠!”韋寶直接把話題繞開了,不打算再與皇帝談打了錦衣衛是對還是錯的問題,一直談這個問題,他肯定說不贏皇帝的。
被等下再本這個半文盲皇帝把自己給繞糊涂了。
“哦?你有什么辦法提升朕的威信?”朱由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