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欽樊氏神色稍緩。
“為何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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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斷盡碎,又生長連續如新?為何五臟六腑受創,傷勢沉重,卻內傷不治自愈,何來舊傷呢?”
劉欽樊氏驚呆了。
“怕是熱病,最難醫治,恐有性命之虞。”
劉欽樊氏齊齊癱倒。
“可脈率雄渾、氣息悠長,筋骨如銅似鐵,此病何來?”
劉欽樊氏雙眼又有了神采。
“有了。”邳仲抬頭,“筋骨肺腑已經無虞,只需靜養半年,此子怕是得了熾病,曾于宮廷醫書記載。”
邳仲不知剛才自言自語嚇壞了劉欽樊氏。
劉欽瞪眼,“這可如何是好?”
邳仲說道,“五星連珠,天地發散隱力,天下百病全消,熾病自然好轉。”
劉欽樊氏微笑點頭,神色輕松了些。
“可五星連珠已于三月初三出現,再等五星連珠,要一甲子之后了。”
劉欽帶著哭腔,“那可都晚了。”
“不消等待多久,二十幾日,下月初一,天狗食日,那時日月合璧,五星再現拱衛之,雖則遙遠不相連,但聊勝于無。登極之日,久陰忽霽,八表鏡清,熾熱被月陰所噬,你們只需懷抱嬰兒,沐浴天雨,熾病得解。”
“可還有二十多天啊?這么燙手,孩子還不癡傻了?”
邳仲擺手,“牢記以下四點,精心侍候,其一,溫水擦浴,用絲帛蘸上溫水在頸部、腋窩、大腿根部擦拭,一日不得停歇。其二,多飲水,并榨取瓜果汁水,放入些鹽粒,一體喂之。其三,臥室注意通風,嬰兒注意散熱,衣著寬大,忌用棉被包裹。其四,讓嬰兒多睡覺,保證充足的睡眠益于病情緩解。我再開個方子。”
樊梨立即奉上紙筆,邳仲筆走龍蛇,“獨活、羌活、茯苓、金銀花......”
樊氏看著獨活二字,悲從心來,雙目通紅。
“此醫館藥方,對癥寒熱、內熱、熱毒,煎服,一日一次。”
劉欽抱拳,“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邳仲又道,“最好取來冰水,將男嬰浸泡,一日三次,一次半個時辰。”
劉欽搖頭苦笑,“這時節哪有冰水?”
“深井之水吧,功效雖差,聊勝于無。祝公子早日康復。”
自此二十多天,劉欽、樊氏、樊梨三人衣不解帶,長夜不寐,輪流照顧無病,搓水降溫,喂以瓜果汁、藥水。
劉欽從鄰居深井取得冷水,又覺得到不了冰水的程度,于是花巨資連夜請人在自己院中開挖深井,終于一日一夜,掘得井水,好似冰凌一般冷入骨髓。
幾天的功夫,劉欽、樊氏、樊梨形容枯槁,骨瘦如柴,雙眼無神,好似無魂無魄。
世間爹娘情最真,淚血溶入兒女身,殫竭心力終為子,可憐天下父母心!
長女劉黃、次女劉元心疼父母幼弟,白日里也盡心照顧無病。
人生苦旅,磨難不斷,你我皆是行人,唯有踔厲篤行,矢志不愉而已。
雖然理想現實一線隔,只要心無旁騖腳踏實,終會暴風勁雨盡皆去,守得云開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