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霜愣了愣,不正經地調笑:“那就想辦法補償他啊,比如拿那什么償還。”
寧蘇意掛了電話,滿腔沉悶情緒被她一句戲言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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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鬧鈴響起來,寧蘇意起床,關掉床頭柜的臺燈,拉開窗簾。外邊晨光熹微,暖而明亮,一看便知今日又是高溫的艷陽天。
她洗漱完下樓,沒在廚房里看到井遲的身影,頓了下,從冰箱里拿出食材,做了兩人份的早餐。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井遲上來找她。
寧蘇意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消息,沒得到回復,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睡懶覺,她坐下來先吃了自己那份。
干坐了片刻,寧蘇意不放心,給他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消息不回可以理解成他睡著了沒聽到,電話總不至于沒聽到吧,鈴聲那么響。
就在寧蘇意以為電話要響完鈴聲自動掛斷時,對面終于接了,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喂……”
寧蘇意聽出他嗓音嘶啞,怔了怔,問:“生病了?”
那邊沒回,寧蘇意電話沒掛斷,火速開門出去,乘電梯到樓下,開了井遲家的門鎖,上到二樓,找到他的房間。
窗簾遮得嚴實,只有走廊的光亮隨著門打開透進去,她撳下門邊的燈光開關。
燈光充盈,躺在床上的人蹙了蹙眉頭。
寧蘇意走進房間,只待了幾秒,露出來的胳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房間的溫度未免太低,往空調顯示屏看一眼,22攝氏度。
寧蘇意坐到床邊,伸手摸井遲額頭的溫度,得出確切答案:他發燒了。
她拿起床頭柜上的遙控器,把空調溫度調高到26攝氏度,掀開被子:“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井遲跟她一樣的毛病,不喜歡去醫院,還學起了她上次的說辭:“吃一粒退燒藥就好了,不去醫院。”
寧蘇意簡直頭疼:“我覺得你還是聽我的比較好。”
井遲翻了個身,搖頭,還是那兩個字:“不去。”
寧蘇意無奈,站起身,先拉開窗簾,而后去樓下給他找藥。
想到他還沒吃早餐,空腹吃藥對胃不好,樓上她做好的早餐早已涼透,煮粥又太慢,她吸了吸氣,從冰箱里翻出幾樣食材,簡單做了兩個三明治,打算先給他墊墊肚子。
再到樓上房間,井遲已經起身了,要去浴室洗澡。
寧蘇意叫他先把早餐吃了,免得洗澡的時候暈倒。
他嘴上說“哪有那么嬌弱”,行動上卻很聽話地幾口解決掉一個三明治,另一個沒胃口吃,最后被寧蘇意勒令喝了半杯溫水。
井遲邊往浴室走,邊脫掉身上沾了汗的T恤。
寧蘇意抬頭就瞧見一片冷白皮膚,腰窩凹陷,脊柱微凸,肩胛骨弧度薄峭,再往上,是他的后頸。
她不動聲色收回視線,抬腕看表。
井遲回身關門時,恰好捕捉到她看時間的動作,抿了抿唇,垂下眼睫,說了一聲:“你上班要遲到了,不用管我,我吃完藥再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