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跟她通過視頻,她也瞧見了我的狀態,情緒還算穩定。”穆景庭笑說,“幸好養了幾天,若是剛出車禍那會兒的樣子被她看見,估計她會承受不住。”
“那就好。”寧蘇意松口氣。
“對了,我讓助理訂了輛新車,下個月到貨,到時候看你哪天有空,我叫人給你托運過去。”穆景庭說,“你那輛車撞成那樣,不能要了。”
寧蘇意心情略有些沉重,聲音低下去:“害你出了車禍,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車,你太客氣了。”
“一碼歸一碼,我出車禍可跟你沒關系,損壞了你一輛車,合該賠給你。”穆景庭聲音溫柔,寬慰她,“這一點不至于想不通吧?”
“那倒沒有。”
寧蘇意淺淺一笑,她只在剛得知穆景庭出車禍時慌了手腳,產生過自責愧疚的心理。
穆景庭沒再說話,兩人同時沉默下來,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寧蘇意抿抿唇,開口說:“你早點休息,我……”
“你和井遲要訂婚了?”穆景庭突然出聲,嗓音略沉,輕易聽不出情緒。
“嗯?你怎么知道?”寧蘇意感到奇怪,今晚兩家才開始討論訂婚的事,請柬都還沒送出去。
“看到他發的朋友圈了。”穆景庭淡淡地說。
寧蘇意還不知道井遲發了什么朋友圈,表情微愣,有點接不上話。
穆景庭輕舒口氣,恢復了正常的語調,清潤和緩:“到時別忘了給我一張請柬。”
寧蘇意莞爾:“會的。”
再沒什么說的了,穆景庭低聲道了句“晚安”,很自然地掛斷了電話。
寧蘇意對著手機屏幕看了片刻,想到穆景庭說的話,手指點開微信,翻到井遲的朋友圈,他幾分鐘前發了一條動態。
簡短的一行文字,配上兩張照片。
“酥酥,我的女朋友,也是未婚妻。”
配的第一張照片是晚上兩家人在包廂里聚餐時拍的大合照,當時是讓服務生幫忙拿著相機拍的,畫質清晰,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正當中坐著穿降紅色鉤花短衫的井老太太,兩邊分別站著寧蘇意和井遲,其余人則隨意站位。
第二張照片與井遲的朋友圈封面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是兩人小時候的老照片,相比較那張背景封面,這一張更顯親密。
兩個小朋友都是五六歲的模樣,寧蘇意穿著紅色帶木耳花邊的無袖連衣裙,手里端著一塊西瓜,三角形的西瓜尖尖被咬掉了,呈一個缺口。她身邊是穿著一身深藍色短袖短褲的井遲,瘦瘦小小的,模樣精致,嘴巴湊過去親她臉蛋。
不同于朋友圈封面那一張,這張照片明顯是被大人偷偷拍下來的,兩個孩子都沒看鏡頭,一個專注啃西瓜,一個專注親人臉頰。
寧蘇意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完全沒印象。
她頓了好一會兒,又羞又臊地捂著臉,返回到與井遲的聊天對話框,打字問他:“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井遲很快回了:“其實我也不記得了……【摳鼻】”
上回寧蘇意問他,他那里還有沒有他們小時候的照片,他回老宅就把相冊里關于他們倆的老照片全部用手機拍下來作為留念。
他手機里現在有一個專門分類的相冊,用來記錄屬于他倆的回憶,從一兩歲到長大后,幾乎能還原整個成長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