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遲手里還攥著寧蘇意給他買的橘子汽水,沒舍得喝掉,已從冰鎮慢慢變為常溫。他把它放進冰箱里,腳步沉穩地往樓上走。
他思緒百轉,繼而想起更多的往事,樁樁件件都藏在他心底,如今被翻出來,記憶仍是嶄新的,猶如發生在昨日。
寧蘇意洗完澡,穿了條很短的真絲睡裙,煙粉色,襯得皮膚也白里透紅。筆直纖細的大腿暴露在空氣里,井遲坐在沙發扶手上,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久了點。
她當然有所察覺,走過去,擠進井遲兩腿間的空隙,低著頭捧住他的臉,與他額頭相抵,小聲說:“那時候穿的校服裙有這個短么?”
井遲一愣。
視線下移,落到她腿上,眸色一下就變了,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往事蕩然無存,只余不知所起的躁動。
寧蘇意伸出食指,點了點他的胸膛:“說話。”
平常不過的舉動,在此時此刻做出來,難免染上些許曖昧的色彩。況且,于寧蘇意來說,這樣的主動實屬難得一見。
井遲舔了舔干燥的唇,手掐住她的腰,往懷里使勁一攬。
寧蘇意沒推拒,順著那股力道撞到他胸膛上,沾著潮濕水汽的紅潤唇瓣正正好落在他耳側。
她也沒掙扎,乖順地伏在他身上,對著他耳邊吹了口氣,輕聲問:“你那時候,跟在我身后,就只是擔心走光嗎?有沒有想別的?”
井遲不作聲,扣在她腰間的手往下滑,過了好半晌,聲音低沉如深夜寐語:“想知道?我慢慢告訴你……”
寧蘇意身體跌進沙發里,只來得及喘口氣,下一秒便被卷進更深的漩渦里,跌宕沉浮,搖搖欲墜。
他以往總是溫柔耐心的,這回卻那樣兇猛,前所未有的刺激一瞬侵襲她的大腦。
她的心好像被他填滿了。
這一晚驚喜太多,井遲無限動情。寧蘇意時常對他說,好似無論做什么,一輩子都償還不清他過去那些年的情意,他說不用她償還,是他要愛她的,愛情哪里需要算得那么清楚。
能算清楚就不叫愛了,而是交易。
可他能感覺到,寧蘇意在用自己的方式,一點點補償他,一點點抹平他暗戀時期晦澀苦痛的心傷。
——
翌日清晨,寧蘇意還在沉睡中,被一個電話叫醒,是柳西蝶的室友打來的。
柳西蝶早上起床上廁所,突然出現腹痛、嘔吐等癥狀。室友送她到醫院急診室,醫生說可能是急性闌尾炎,要做手術。
闌尾切除雖然是個小手術,畢竟得住幾天院,還是得通知家人。
柳西蝶不是本地人,室友不清楚她家里的狀況,只從她那里得知,有個姐姐在寧城。
眼下,柳西蝶被帶去做更詳細的檢查,室友替她拿包,從她手機通訊錄里翻到寧蘇意的號碼,備注是“姐姐”,連忙打來電話告知。
寧蘇意臉色嚴肅,一刻沒耽誤,立時起了身,一邊穿衣一邊應著話:“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謝謝。”
“誰打來的電話?”
井遲被吵醒了,見她行動快速卻不顯慌亂,問了一句。
寧蘇意扣上襯衫紐扣,將頭發從衣領里撥拉出來,進了衛生間,聲音從里頭傳出來:“小蝶急性闌尾炎,可能要做手術,我得去一趟醫院。”
井遲看了眼時間,下床套上衣服,跟著走進衛生間:“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