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蘇意:“還能騙您?”
井遲很想補充一句,分明就是在騙人,傷口那么深——他雖沒親眼瞧見,但從這包扎的手法就能看出傷口不淺。
傷好之前,手背那一塊時時刻刻都是疼的,能不受罪?
“好,讓他給您說,您還不相信我了。”寧蘇意有點無奈,沒想到自己也有信任危機的一天。
她把手里的手機交給井遲,朝他擠了擠眼,讓他別亂說話,她不想惹家里人時時掛心。
井遲面無表情接過手機:“喂,阿姨,我是小遲。酥酥傷得不嚴重,我看過了。您放心,我看著她呢,沒讓她去公司,在外面吃過飯就帶她回家。嗯,好。”
邰淑英掛了電話。
井遲舒口氣,把手機放在桌上,朝寧蘇意露出一個假笑:“滿意了?寧總。”
頓了一下,想到梁穗今天的稱呼,遂改了口:“不對,該稱呼你‘寧董’。”
沒等寧蘇意說話,他自我感慨了一番:“我女朋友原先是寧總,我就夠有壓力了,現在成了寧董事長,我……”
寧蘇意挑挑眉:“你怎么樣?”
井遲絕不是那種大男子主義,女人的事業高過自己就心里不平衡,不過他這個語調很耐人尋味,讓她好奇他下面準備說什么。
井遲忽然轉過頭,捧住她的臉,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壓低聲音說:“我感到與有榮焉。”他頓了頓,話音轉為柔和,“比以前更心疼你了。”
寧蘇意左顧右盼,羞赧道:“喂,這里是餐廳!”
“那又怎樣,我就想親我女朋友。”井遲松開她,眉梢微揚。
“……”
寧蘇意坐正身子,低下頭喝湯,不跟他計較。
兩人回到了鐘鼎小區的家,寧蘇意坐在沙發上,仰頭靠著沙發背。小柴突然躥過來,往她身上跳。
寧蘇意下意識抬高右臂,避免它碰到自己的手,轉瞬就意識到是她想多了,小柴的小短腿壓根蹦不了那么高。
她彎彎眼睛,俯身用一只手將它抱到沙發上來,摸摸它腦袋。
井遲見一人一狗在沙發上嬉鬧,提醒道:“別讓它碰到你的手了。”
寧蘇意:“知道。”
寧蘇意和狗狗玩了十來分鐘,感覺有點累了。上午開了兩個小時的會,經歷一場鬧劇,從公司輾轉到醫院,再從醫院到餐廳,從餐廳到家,耗光了她的精力。
“我去洗個澡,想午睡一會兒。”寧蘇意站起來,準備上樓。
“你的手不能沾水。”井遲走到她跟前,擰著眉看她,“忘了醫囑?”
“沒忘。”寧蘇意舉起自己的右手,“也不可能一直不洗澡,拿保鮮膜或者一次性手套裹住,洗的時候抬高手,注意一點就行了。”
“我給你洗。”
井遲捉住她手腕,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