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遲把盒子拿出來,他上次幫她收拾衣帽間的秋冬裝時,還沒有這個盒子,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猶豫了兩秒,打開盒子,是一條純白色的真絲睡裙,手指勾著肩帶拎起來,看清了睡裙的全貌,整個人呆滯了足有半分鐘。
酥酥買的?
井遲覺得不大可能,這不是她的風格。
寧蘇意就站在浴室門后,左等右等等不來井遲,再次拉開門,腦袋探出去:“小遲,你沒找到……”
話未說完,井遲就過來了,塞給她一團柔軟的衣物,漆黑雙眸盯著她被熱氣熏得緋紅的臉蛋,以及沾著水汽的肩頭,眼神黯了黯。
寧蘇意沒細看,抱著衣服關上玻璃門,在浴室亮白的燈光下,她展開手里的睡裙,臉轟地一下紅得徹底。
井遲立在門外沒走,腦海里反復想象寧蘇意穿上那條睡裙的樣子,只覺周身的溫度都上升了好幾度。
“井遲。”寧蘇意喚一聲他的名字,深深吸氣,“你給我拿錯了,重新拿一套,我不穿這個。”
井遲摸摸鼻子,裝無辜:“哪里拿錯了?不就是在你衣柜里拿的,既然不穿為什么要買它?”
寧蘇意手撐在玻璃門上,腎上腺素飆升加上浴室里熱氣繚繞,從心底到腦門都騰起一股燥意,無力跟他解釋:“不是我買的……”
這條性感省布料的睡裙是搬家時,葉繁霜送給她的暖房禮物。她記得很清楚,當時一起過來的鄒茜恩,送的是一套高檔室內香薰。那時候她和井遲還沒在一起,她嫌葉繁霜送的禮物不正經,給藏起來了。前幾天找東西不小心翻出來,她不知是一時腦熱覺得能派上用場,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把它放進了衣柜里。
誰知這條睡裙沒在衣柜里待幾天就被井遲發現了。
寧蘇意敢肯定,他是故意拿過來的,他一向擅長裝無辜。
“我覺得挺好看的,你穿上試試。”井遲說。
“不穿。”
井遲擰動門把,寧蘇意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腦子一緊,連忙把門反鎖上了,井遲被擋在了門外。
硬的不行來軟的,井遲低聲道:“你就穿上給我看一眼,我給你重新拿一套睡衣。”
井遲很會以退為進,說完轉身就往衣帽間走去,重新拿了條中規中矩的長袖睡裙,同樣是白色,不過面料是棉質的,長度能裹到小腿。
寧蘇意眼一閉心一橫,穿上了手里的真絲睡裙,卻沒急著出去,先在浴室里把頭發吹干了。
盥洗臺前鏡子上的霧氣還未散去,她澆了一捧水在上面,霧蒙蒙的鏡面立時變得清晰,一抬眸,她便從中看見露著大片肌膚的自己。
臉和脖子是兩個膚色,臉是紅的,脖子是白的。
井遲敲了敲玻璃門,到底不愿勉強她:“不想穿就算了,別待在里面了,時間長了容易著涼,開開門,我給你拿了……”
面前的門驀地打開,井遲余下的話隨著喉嚨滾動一并吞咽下去。
寧蘇意站在里面,沒抬頭去看他的臉,眼神飄忽不定,不知該落在哪里。
她墨色長發披肩——上次說去剪短發沒抽出時間。身上一條絲滑的吊帶睡裙,裙擺掃在大腿,胸前打了個蝴蝶結,中間鏤空了一塊。
視線實在有夠赤裸裸的,寧蘇意有種自己沒穿衣服的錯覺,立刻做雙手環胸狀。即使在這樣的境地里,她仍然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姿態:“好了,看完我就換下來了。”頓了頓,還是解釋了句,“霜霜送的,不是我買的。”
寧蘇意伸手從他臂彎扯住那條保守的睡裙,只是還沒等她拿到那條睡裙,他就拽住了睡裙的另一端。
長長的裙子被扯成一條繩,一人握著一端。
井遲的呼吸早就失去了正常時該有的頻率,一會兒停滯一會兒急促,手握住睡裙使勁一扯,將人扯進自己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