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要睡覺了,穿什么都一樣。”他低低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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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頭,寧蘇意重新洗了個澡,爬回床上一動不想動,并且讓身邊的人離自己遠一點。
井遲不聽,手臂伸過去把人撈回懷里。寧蘇意觳觫,以為他又要……卻聽見他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說:“乖,不鬧你了。”
寧蘇意這才平靜下來,渾身放松,放任自己癱成一團軟泥。苦惱的是她身體很累,卻怎么也睡不著,大抵是過了困勁兒。
她在心里吐槽葉繁霜,沒見過這么坑自己姐妹的人。
井遲大掌撫摸著她的后背,知道她沒睡著:“要喝水嗎?”
“嗯。”
聽到她的回應,井遲果斷半坐起來,端起床頭柜上的杯子,杯子一直放在保溫底座上,水溫正合適,不燙口也不涼。他另一只手扶起寧蘇意的后頸,抬起她的腦袋,將杯子遞到她唇邊。
寧蘇意沒動手,就著他的手喝了大半杯,重新躺了回去。
井遲把杯子放回原處,扯高被子側身而躺,摟住她。她在他懷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努力找回睡意。
她的后背貼著他的胸膛,姿勢是另一種契合。
井遲滿足喟嘆:“睡不著的話,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
“你講故事我更睡不著。”寧蘇意說。
井遲只好閉上嘴巴,充當人形熱源,給她提供暖被窩的服務。
寧蘇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天光大亮,伸手一摸身邊的位子,井遲已經起床了。
寧蘇意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后背靠著軟皮床頭,表情有點呆,拿過手機一看,才發現自己睡過了頭。
定了鬧鈴,但她睡得沉根本沒聽到。
對于她這種淺度睡眠的人來說,沒被鬧鈴叫醒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寧蘇意太困,磨蹭了一會兒才起床去洗漱,換上衣服下樓。
井遲身前系著圍裙,在廚房準備早餐,今早沒做三明治,他煮了粥,煎了雞蛋餅,還炒了兩道配粥的小菜。
寧蘇意要死不活地趿拉著拖鞋去廚房,瞄了眼電飯煲里的粥,不知道他幾點起來熬的,每一粒米都熬得軟糯綻開,散發著香味,不配菜也能吃一大碗的程度。
她暗道太不公平了,憑什么她睡得跟豬一樣,他就能神清氣爽地早起。
“你怎么不叫醒我?”寧蘇意站在井遲身后,看他從鍋里盛出熱騰騰的菜,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井遲端著菜轉身看她:“我記得你定了鬧鈴的,遲遲沒見你下樓,我就以為你上午沒要緊事,想多睡會兒懶覺,所以就沒上去催你。”
寧蘇意張了張嘴,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睡得死沉,沒聽見鬧鈴響。
她把嘴巴闔上,默默地從消毒柜里取出兩只碗,盛了兩碗粥端到餐桌上,把其中一碗放在井遲面前。
粥剛盛出來有點燙,寧蘇意先用筷子夾起雞蛋餅吃。井遲煎的雞蛋餅很薄,邊緣一圈都是脆脆的,中間是軟軟的,她最喜歡吃脆脆的邊,先沿著雞蛋餅的一圈邊吃掉,再慢慢吃中間軟的部分。
井遲看得好笑,把面前的盤子推過去:“我的這個也給你,作為累到你的補償。”
寧蘇意瞅了他一眼,就差給他送上一個白眼:“我不要,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