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款羽絨服,身材頎長挺拔,特別顯眼。
寧蘇意捧著小雪人去給他開大門,井遲放下手里的東西,捧著她的臉,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才一天兩夜沒見,我怎么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寧蘇意想把手里的雪人拍在他臉上,叫他不要這么肉麻。
“你怎么來這么早?”寧蘇意說,“你是第一個來我家拜年的人。”
“我就是為了當第一人才來這么早的。”井遲瞄了眼她通紅的指尖,似笑非笑道,“捧著這么一個袖珍的雪人不冷?要是想堆雪人,我給你堆一個大的。昨天下午三姐就在院子里拉著姐夫在院子里堆了一個半人高的雪人。”
寧蘇意是覺得手心挺冷的,拉過他的手,把自己捏的小雪人放在他掌心,雙手抄進羽絨服的口袋里:“你沒幫忙?”
“他們夫妻倆一邊堆雪人一邊打情罵俏,我去摻和干什么?”井遲笑著說,雪光映著他的眼眸,像琉璃一樣,漂亮極了。
寧蘇意說話間呼出一團團白氣:“所以你是被秀恩愛的刺激到了,才過來找我的?”
“沒良心。”井遲控訴她,“我分明是因為想你。”
寧蘇意笑得眼睛都完成一道月牙兒,挽著他的手往回走:“進屋吧。”
“你的雪人怎么辦?”井遲端詳自己手上的雪人,一個大圓球做成的身子,一個小圓球做成腦袋,沒有五官,只有兩根細細的小木棍插在兩邊當手臂。
寧蘇意拿過他手里的雪人,蹲下來放在雪堆里:“讓它待在這里,還能留存久一點,拿屋里就融化了。”
他們拾級而上,走在廊檐下,在門口的地墊上跺了跺腳,踩掉鞋底的殘雪,推開門進去,立刻被一股溫暖的氣流包圍。
寧蘇意笑著喊了一聲:“爸,媽,小遲來給你們拜年了。”
客廳里寧宗德和邰淑英同時看向門口的方向,井遲還沒走到二位長輩面前,嘴巴就跟有自我意識一樣,自動問好:“爸媽新年好。”
寧蘇意:“……”
寧宗德:“……”
邰淑英:“……”
井遲表情僵了一秒,立馬意識到自己沒過腦子的新年祝福語出了什么問題,隨即改口重說:“叔叔阿姨新年好。”為了掩飾尷尬,特意補充一句,“祝你們身體健康,萬事順意,永遠開心。”
寧蘇意看見自己的媽媽笑得眼淚都要飆出來,嘴巴也合不攏了,連連點頭應和:“新年好新年好。”
井遲輕咳一聲,只想讓尷尬的氣氛離自己遠一點,開始扯話題:“我爸媽和姐姐們在后面,過一會兒就到,我先過來了……”
邰淑英見他還傻站著,連忙招呼:“過來坐。”
茶幾上擺滿了用來待客的水果、堅果、糖果等等,裝在漂亮的竹編小籃子里,邰淑英端起來給他吃。寧宗德則負責沏茶。
本來以為尷尬的小插曲就這么揭過去了,誰知邰淑英盯著井遲看了一會兒,笑著說:“叫爸媽也行,遲早的事,我先適應適應。”
井遲:“……”
井遲余光瞥了眼坐在自己身側的寧蘇意,手掌在膝蓋蹭了下,一時沒想好該怎么接這句話。
寧蘇意給他解了圍:“你還穿著羽絨服不熱嗎?我幫你掛起來。”
井遲就說怎么會這么燥熱,忙不迭站起身,脫掉身上的羽絨服,單穿著里面一件淺灰色的羊毛衫。
寧蘇意拿起他的羽絨服就要起身,井遲沒讓她動手,自己拎著羽絨服的領子,掛到玄關的衣架上,等他坐回原位,自然就帶過了方才的話題。
寧蘇意朝他挑了下眉。
井遲抿抿唇,內心暗暗地舒了口氣。
寧蘇意想想都覺得好笑,這人私底下在她面前,一口一個“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結果見了本尊,立刻收斂起尾巴,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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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遲弟弟:我叫井遲,我要矜持,我要矜持,不能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