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收拾碗筷時,費嬸子來了。
來勸慰師墨別生氣,也別因為開槍的事留下什么心理陰影,做噩夢。
雖然她并不認為師墨會害怕,但她該做的工作必須做到位,上門慰問就是其中之一。
對此,師墨并未多說什么,只說沒事。
費嬸子嘆息一聲,道,“這王烈啊,平時也不這樣,不管是訓練,還是出任務,或著和戰友們相處,都挺講理的,也不沖動行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遇上江心綺的事,就會變得特別激進沒腦子。之前有人說江心綺不好,二話不說和人打一架,好在只是打架,沒有動刀動槍鬧出人命。這次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敢拔槍,也是你運氣不好,剛好遇上他出任務回來,槍械還沒來得及上交。”
師墨呵呵,自己確實運氣不怎么好,事找上門來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能力稍微弱點,承受能力稍微差點的,這會怕是都準備去投胎了。
費嬸子沒看到師墨眼底的譏諷,繼續道,“王嬸子這回是要哭瞎眼了,王嬸子也是個可憐人,兩口子年過半百了才生了這么一個兒子,丈夫得病去世,一個寡母,帶大唯一的兒子,吃了不少苦。好在兒子出息,年紀輕輕就屢立大功,只等時機成熟,就能往上升,她也算是盼出頭了。哪想,遇到了江心綺,這簡直就是王家的克星啊,王烈一顆心不管不顧的全掏了出去,升職這事就是因為打架黃了的。”
溺愛也是毀滅之路,王烈的這種性子,跟從小接受的思想教育和環境不無關系。
“王烈被沖昏了頭腦,看不清現實,王嬸子倒是個心里門清的,看得很明白,江心綺這姑娘心氣高,看不起他們小地方來的狐兒寡母,勸了無數次讓王烈別剃頭挑子一頭熱,不管不顧的扎進去,到時候毀了自己。可王烈死活不聽,死皮賴臉的往江心綺跟前湊,人家讓干什么干什么,比狗都聽話,在他看來,江心綺放的屁都是香的,別人說不得她一句不好。幾次三番因為被江心綺當刀子使,錯過升職,被記大過,只要有腦子的就知道反省了,可他偏偏還是不長記性。瞧瞧,這次不就惹出大禍了,他的軍路算是走到頭了。”
師墨嗤之以鼻,只把自己感動了的愚蠢又可笑的愛情,不過是自卑者對自己望而不得的東西,虛榮的追求而已。
“你唐叔讓我來跟你說說,別置氣,氣壞自己不值當,他和原團肯定給你一個公道。王烈會被勸退,從此再不得入伍,該接受的懲治也不會少。江心綺主動挑事,雖然言語和行為都過激,但還沒達到勸退的程度,會給她記大過,短時間內不會給她任務或是升職,等事情審核過后,會關禁閉。至于齊連的媳婦,肯定不會再讓她待在基地。齊連也被強制休假,讓他送媳婦回老家,順便好好管教媳婦,要是管教不好,他也不用再回來。除了這些之外,他們都會來當面跟你道歉。原團和你唐叔都說了,你不原諒也沒關系,但他們該有的態度得有。”
一個不情不愿的道歉,師墨不需要,比起對不起三個字,她更喜歡聽他們的慘叫。
“多謝嬸子跑一趟,也幫我謝謝原叔和唐叔,我沒事,當時的氣都發泄出來了,不會憋在心里。”
費嬸子回想師墨打人時的狠勁,也相信她是真的發泄出來了。
眾人震驚于她的強大,也畏懼于她的強大,往后,家屬樓里的人怕是都得離她遠遠的。
人都會本能的選擇和讓自己有安全感,有益處,能掌控的人相處。師墨一點也不在意這些,她和那些人,也聊不到一塊去。
“你心里不憋氣就好,下午沒事,多休息一會吧,我還得去好好約束約束那些整天沒事,就知道東家長西家短的人。”
“好,勞煩嬸子跑一趟,嬸子慢走。”
送走費嬸子,師墨招呼三個崽子去睡會午覺,自己回房間進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