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過半。
奚拂手肘撐著宴會廳二樓的護欄,懶洋洋地看著樓下觥籌交錯的宴會。
還真是沒意思極了!
在她看來,這種豪門世家的宴會還不如在家唱歌睡覺有意思。
漫不經心地轉身,剛走出兩步,一位托著醒酒器快步走路的女傭忽然從拐角處撞了上來。
就像是鎖定了奚拂一般,這么寬的走廊,對方直直地撞在了她的身上,連帶著手中的醒酒器都沒拿穩,‘哐當’一聲掉落在地,弧形的玻璃器皿碎了一地,紅酒四濺。
若非奚拂身形靈活地后退兩步,那醒酒器只怕是整個傾倒在她身上再砸落到地上,不過饒是如此,她的衣服上還是被濺了幾點酒漬。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急了,沒注意看路。”那位女傭臉色發白地連連道歉,但眼中卻極快地滾過一抹得逞之色。
奚拂站在原地,殷紅的薄唇意味不明地勾起。
嘖,剛覺得宴會沒什么意思,這有意思的就來了!
女傭看了一眼奚拂被濺了酒漬的長裙,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奚拂,忐忑不安地道:“奚、奚小姐,您的衣服被紅酒弄臟了,我先帶您去換套衣服吧!”
奚拂清魅一笑,不緊不慢地道:“衣服自然是要換的,但在換之前,我們還是好好算筆賬。”
女傭:“??”
她仍是蒼白著臉,臉上的擔憂害怕很是明顯,磕磕巴巴地問:“算、算什么賬?”
“沾了酒漬,我這套禮服算了報廢了,你難道不應該賠償損失么?”奚拂問。
女傭愣了一下,小聲地解釋,“禮服本、本來也就只能穿一次。”
奚拂一挑眉,“誰規定了么?”
女傭:“……”
不可置信地看著奚拂。
是沒誰規定,但不是都知道么,禮服只能穿一次,不然就是不夠尊重。
“既然不是硬性規定,這是我的衣服,我想多穿幾次礙著誰了么?”奚拂似笑非笑地道。
其實她一直覺得禮服只穿一次就是那些有錢人閑的沒事為浪費或者是顯擺所找的借口,不然的話出席宴會而已,在她看來只要衣著得體且符合場合就足夠了。
至于所謂的尊重與否,還真不是這一點就能體現出來的。
而且這一點在她看來,浪費且沒必要。
女傭:“……”
女傭目瞪口呆,無話可說。
遇到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還能說什么么?
她工作這么久,就沒見過將禮服多穿幾次還說地這么理直氣壯的人。
哀怨且不甘地瞪了奚拂一眼,卻也只能認命道:“賠……多少?”
怎么聽,都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這個人一向比較善良,就也不為難你,十萬吧!”奚拂懶洋洋地道。
其實這個說十萬還真的是不為難,畢竟奚拂就是畫一張設計圖,底價都是十萬往上走。
“奚、奚小姐,我只是一個傭人,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錢。”女傭面露難色地看向奚拂。
奚拂沒說話,只是輕輕地‘嗯哼’一聲。
女傭一咬牙,“行。”
在奚拂沒看到的地方,眼中極快地劃過一抹狠意。
不過十萬而已,她要是完成了這樁事,別說十萬了,一百萬都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