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老大,你干嘛去?”電腦里面傳來了陸詞的聲音。
不過連夙早已經離開了房間,留下了電腦對面的一群人坐在會議室中面面相覷。
連夙快步從書房走出,在二樓欄桿處就看見了瑟縮在沙發一角臉色蒼白的奚拂。
“奚拂。”連夙眼眸一縮,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從二樓跑了下來。
奚拂仿佛沒聽到一般,抓著抱枕的手指骨都泛著冷白,且因為太過用力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著,就連呼吸都有些氣促,白皙的額間更是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奚拂。”連夙走到奚拂身邊,剛靠近,縮在沙發角落的奚拂似是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一把咬住了連夙的手。
連夙有些猝不及防,不過也沒有掙扎,而是任由奚拂咬著。
他垂眸,看著面前臉色蒼白如紙丹鳳眼中明晃晃地寫著驚懼之色的奚拂,鳳眸之中滿眼都是心疼。
奚拂咬地有些發狠,齒尖嵌入了血肉之中,甚至有血漬順著連夙的指尖一滴一滴地緩緩流下。
連夙站在奚拂面前,另一只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似安慰那般,一下一下地輕拍著。
“奚拂,是我,我是連夙……”連夙的聲音輕而柔和,細長的鳳眸中除了憐惜之外還有一抹說不出來的幽深復雜。
之前晏白樓只是說奚小拂怕打雷,現在看來應該不止是單純地害怕打雷,而是有莫大的心理陰影吧!
大概是連夙的乖順和安慰起到了作用,漸漸地,連夙感覺到自己手上被咬著的力道松了些。
奚拂緩緩地松開嘴,血腥味讓她習慣性地皺起眉頭,渙散的眼眸漸漸地回歸清明,臉色卻依舊是蒼白地窺不見半點血色。
奚拂極為緩慢地抬頭看向面前的人:“連夙?”
喊出連夙的名字之后,奚拂瞬間就紅了眼,努力將自己從那些回憶中抽剝出來,她看了一眼連夙手上被自己咬地鮮血淋漓的手,神色一頓,似是被卸掉了力氣般地癱靠在了沙發一角。
闔了闔眼眸,奚拂偏開頭沒去看連夙,只一遍遍地道歉:“對不起的,對不起,連夙,對不起……”
說到后面,臉頰埋于雙膝,聲音里面都帶著些許壓抑的哭腔:“連夙,對不起,我其實是一個很糟糕的人。”
看著這樣的奚拂,連夙心疼地眼眸都有些泛紅,他在奚拂身邊坐下,動作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他甚至能感覺到懷中的人連身體都在輕輕地顫抖著。
奚拂一愣,沒有掙扎,任由連夙抱著,無力地闔上眼眸,淚水悄無聲息地自眼角流下。
她真的是糟糕至極啊!
明知道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是就是忘不掉!
盛清曇也好,那個男人也好,明明他們都已經傷害不了自己了,可是以前的那些事情就像是被刻在了骨子里一樣,怎么都忘不掉。
還總是會傷害身邊在意自己的人。
連夙輕擁著奚拂,在她耳邊溫柔而又親昵地道:“怎么會呢,你哪一點糟糕了?對我來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奚小拂。”
連夙抱著她,語調輕緩而又認真地繼續道:“最好最好,沒有之一,是無可替代的奚小拂。”
更是他人生中一抹跳躍流轉的光啊!
“連夙。”奚拂攥著他的衣袖,一開口聲音仍是那種壓著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