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擒住身后的人,結果對方的人先開了口:“前來叨擾,實在抱歉。小小心意,還望海涵。”
掌柜的有些懵的轉過身,結果懷里就落入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雖是個錢袋,可卻做工精美,上面繡著龍紋,料子也是極北之地的天蠶絲所化,一看便不是凡物。
怕是單單這個錢袋子,也能讓平常人在他這里享受好幾天獨一無二的待遇了。
掌柜的驚訝之余,打開錢袋子查看。見里面是滿滿一袋子金子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
確定是真的之后,他回過神來,在心里暗罵了自己一句有眼無珠。隨后立馬換上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隨手將煙斗插進腰里,笑著走向站在最前面的云千。
“看幾位客官一路趕來,路途奔波,辛苦了吧?索性外面雨正大,不如進來喝點酒暖暖身子。今日啊,極樂居就只服侍幾位爺。”
男人說著,對著遠處打下手的小倌吩咐道:“來人,清場!”
那些正賞舞聽曲的人見要被人趕了出來,氣的罵罵咧咧。隨后一聽,今日酒錢不收,立馬開心的匆匆離開。
云千看著這一幕,心里有些煩悶。他坐在桌前,看著極樂居華麗妖艷的裝潢,無語的嘆了聲氣。
云霄仿佛看出什么,親自幫他倒了杯茶:“怎么?可是有心事?”
“父皇。那些在此喝酒的人就這么被趕了出去,如今外面整下大雨。他們…”
云千欲言又止,英俊的眉宇上掛滿了擔憂與哀愁。
云霄笑了笑,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拿起一盞茶輕品,“唉,看來這一趟沒白帶你出來啊。千兒,你要知道,作為君主憐憫眾生是其一,狠辣無情是其二。”
“要知道,什么情況下要做哪種選擇,這方是成為一個帝王的基本。”
“你還須知道。自古貪得無厭是人心,等你給他們足夠的利益和好處,他們才會心甘情愿達到你所想要的要求。”
云千聽的有些糊涂。恰時,掌柜的親自端上來了好酒好肉。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下。
老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拿起銀質筷子輕唱面前的牛肉片,淺嘗余味抿了一口酒后,笑著看向面前仍舊苦苦思量的年輕男人。
“罷了,你以后會明白的。”他說。
…
安犀正褪去了舞衣,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袍拆著頭上繁重冗雜的頭飾。
青絲散落,玉手輕執檀木梳慢條斯理地打理著烏絲。銅鏡中,女人絕美的容顏倒影其中,一顰一笑都好像沉魚落雁的九天玄女。
忽地,門被支呀一聲推開。
掌柜的拿著煙桿一邊抽著一邊鬼鬼祟祟的笑著走了進來。看到梳妝臺前正梳發的女人后,臉色一變笑著走上了前。
“犀兒啊,今日來了幾位顧客,看上去身份不俗,穿戴也貌似是原中人士。不如你辛苦一下,再去舞上一曲?”男人有些哀求商量的聲音傳來。
可女人卻好似沒有聽到那般,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繼續梳著頭發。完全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男人被無視也不惱,繼續拜佛般的舉著手哀求起來。
“小祖宗,你聽到了嗎?只舞一曲便好。”
女人將手里的檀木梳擱到桌子上,扭頭看了一眼掌柜的,眸子里流露出幾分不情愿,卻還是答應了。
“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掌柜的見她應下,高興的不得了,連忙不敢耽擱的就要離開。往前走了兩步后,又突然想起什么那樣回頭說:“莫要耽擱太久。”
“嗯。”坐在化妝臺上的女人輕應,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去看掌柜的一眼。她不知何時已經拿起來了眉筆,去描那兩只柳黛眉。
掌柜的離開后沒幾秒,又往返回來,推開了門,看著女人催促:“犀兒,你別忘了啊。”
“知道了。”
在女人清冷的應了一句后,掌柜的這才放下心來離開。
…
廳里,云千和云霄吃著菜,鮮少交談。知道樂聲響起,兩個人被吸引去了注意,一起不約而同的看著臺子。
那臺子再上方,是一個一米多寬的花鼓。花鼓上面花紋遠處看不清楚,只看見周圍是紅色,上面捆綁著黃藍兩色的綢緞帶子。
不知哪里刮進來的風吹起帶子,顯得朦朧夢幻,好不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