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雖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太子會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但卻不敢多問,只得低頭應好。
…
安犀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脖頸,依稀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種種事情。
絕望悲傷,接踵而來。讓她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是否真的發生了。
她迅速起身下床。侍衛想要攔住她,但見她并無安全隱患后,又不知道應不應該攔住她。只得跟著她,以免她一時興起自尋短見。
安犀來到了哥哥房間,發現沒有人后,剛剛憋著的眼淚一時間,不爭氣的全流了下來。
她無聲地哭著,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好不惹人心疼。云千不知道何時跟了上來,就這樣站在她身后,也沒主動上前說話。
侍衛發現了他,剛想行禮。云千卻搖了搖頭,做出了個噤聲的手勢。
侍衛很有眼力勁兒的退下。
安犀正哭著,突然察覺有人靠近。她警惕的轉身,看見來人后,目光立馬變得狠厲。
“都是你們害死了我哥哥!”女人聲嘶力竭的咆哮著,卻沒有走上前做出什么動作。只是呆呆的怔在原地,狠狠的瞪著男人。
云千無奈而又失落地嘆了生氣:“安兄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他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安姑娘有什么需要,盡管提便是。”
安犀聽他這么說,恢復了幾絲理智,沒有再繼續歇斯底里的咆哮。可眼淚卻怎么也忍不住:“你們害死了我哥哥,他是我唯一的親人。無論什么彌補,都比不上他。”
女人說完后,頭也不回地哭著離開了。
云千一臉愧疚的愣在原地,遲遲沒有動彈。
是啊,都是因為他們,害她失去了現在唯一的親人。哪怕就是將金山銀山贈給她,也難以撫慰她心里的傷疤。
…
安涯死后,安犀找人把她埋在了極樂居后面。刻了塊墓碑,碑前擺上了他愛喝的米酒。
女人一襲白衣,跪在墓前,一次將花籃里的白色花朵在墓碑前擺放整齊。隨后撒著紙錢。
就這樣一直在墓前待到天色將晚,女人才起身準備回去。因為跪的時間太長,起身時腿麻,站不穩,再次癱倒在了地上。
不爭氣的眼淚再一次流下。
安犀撐著土地,緩緩站起。一邊揉著酸痛的膝蓋,一邊顫顫巍巍的往回走。
…
此時的極樂居內,沒有平常一貫的歌舞升平,其樂融融。如今燈光暗淡,飲酒作樂的大廳內,滿是血腥的味道,還有遍布的尸體。
云霄的傷恢復的很快,才不過兩天就能起身行走了。他雖然年過花甲,可因為年輕時常年帶兵打仗,所以身體很是健壯。
老人坐在主位上,風度翩翩的貴公子站在他身側。底下是一名身穿黑衣的刺客,他正跪在地上,被一左一右兩個侍衛擒著手臂,掙脫不得。
“是誰指使你來刺殺朕的?”老人咳嗽了兩聲后,有些虛弱的詢問。
跪在地下的刺客冷哼了兩聲,沒有作答。
云霄看上去倒也不是很生氣的模樣,“罷了罷了,諒你也不會說,那便陪葬去吧。”
隨著老人話落,身旁的侍衛,手起刀落。鮮血橫流,人頭落地。刺客就這樣被斬于刀下。
尸體都被處理完后。云霄詢問了很多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知道安涯是為了救自己,被刺客捅了一刀,離開人世后,莫名愧疚。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堂堂一國之主經歷的風浪大大小小,數不勝數。錯殺過的人成百上千,為何如今會因為一個人而愧疚?
“原來那舞姬與這掌柜的是兄妹啊。”云霄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句。
隨后輕輕嘆了聲氣,似乎想到什么那般,看著一旁的云千笑著開口道:“自古沒有美人流落在外的道理。既然她如今無依無靠,不如由朕帶回宮去享受圣恩。”
云千一時間,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心里莫名咯噔一下。想著她入宮后,時時見她是好的,可她做了父皇的妃子,自己又實在莫名郁悶,有些耿耿于懷。
難不成自己這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千兒,千兒…”云霄不知道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