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輕提滑落玉肩的外袍重新穿好,溫婉的小臉上一閃而過幾絲無奈和詫異。
婢女低頭恭恭敬敬的守在門外,剛通報完沒幾秒,緊閉著的房門就被打開了。
許伶看著婢女還有站在她一旁的小太監,別有禮道的笑了笑:“皇上這么晚傳我,可是有什么事?”
小太監福了福身子,聲音尖銳但卻帶著幾分諂媚:“回姑娘,皇上說睡不著,想請您彈幾曲解悶。”
許伶沒再多問,雖心里不愿意,但奈何皇命難違。
“待我回房拿了琵琶,便隨公公去。”她笑著轉身,進了房間。
取琵琶時,手上那串玉珠子不知道為何突然散落。許伶突然覺得一陣心悸,有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傳來。她抱著琵琶蹲下身,下意識德想要去撿那些珠子,卻聽到了小太監催促的聲音。
“姑娘,可好了?”
許伶忙應,“這便來了。”她起身向門外走去,行了兩步后,有些戀戀不舍的回眸看向那串珠子。
那是景郎送與自己的珠串。
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散了。
雖說如今進了宮,成為樂坊掌事難以再回江南,可那畢竟是她與他唯一的情意見證啊。
一路上往皇上寢宮去的路上,許伶都忍不住耿耿于懷珠串的事情。到了宮前的時候,小太監喚了好幾句都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小太監輕輕推了推她:“姑娘,姑娘?咱們到了。”
許伶這才突然回過神,為自己剛剛失了神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奴才就不隨姑娘進去了。”小太監雖不像先前老太監那樣伴駕多年,卻也大概猜到了皇上深夜傳美人前來的意思,自是不敢過多打擾。
許伶剛回過神來,一時間沒多想。
“那便多謝公公相送了。”她低頜笑了笑,自行上了臺階進了寢宮。
守門宮女在她進去的一瞬間,將門關上,然后繼續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的守在門前。
小太監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的嘆了聲氣:“唉,多好一姑娘啊,謙遜有禮不說,還溫婉可人。”
…
許伶進了門,便看到皇上穿著睡袍坐在桌前喝酒。一旁的老太監戰戰兢兢德幫他倒著酒,喝酒的人微醺,雙頰已泛紅。
許伶跪下,行了一禮:“奴婢給皇上請安。”
男人聽罷,緩緩抬眸。臉上浮現出一絲有些意味深長而又猥瑣的笑意。
老太監識相的悄悄退下了。
許伶看著老太監離開,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奈何皇上沒有平身,只能老老實實的跪在原地。
看著太監離開,將門關好,許伶溫婉一笑斗膽開口:“不知道這么晚了,皇上想聽什么曲子?”
皇上雖無心聽曲,但礙于她開口問了,便隨口回了句:“隨意吧。”
許伶起身,坐到了一旁事先準備好的凳子上,開始彈起來琵琶。
云霄閉上眼睛,一邊細細品著酒,一邊欣賞著這天外之音。腦海中,女人褪去衣衫的模樣不斷浮現。
他將酒杯擱下,睜開眸子,不自覺的走向女人。
許伶還在醉心彈奏,絲毫沒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直到那一抹明黃色的龍紋睡袍出現在眼前,她才回過神來。
女人慌慌張張的停下演奏,立馬跪倒了地上:“奴婢技藝不精,還請皇上恕罪。”
技藝不精是假,可皇上走近代表不想聽曲,安能有不認錯之理?
喝的半醉的男人緩緩伸出手,抬起女人的下巴,眸子半瞇:“果然是江南美人,與朕宮中妃子一比,多了柔美之姿。入了后宮罷,如此天姿國色有朕的寵愛在,必好的過在樂坊中玉減香消。”
許伶聽面前的男人這般說,突然就明白了那太監深夜喚自己前來的意思。她害怕的伏低身子,說話已經帶上了哭腔:“奴婢惶恐。”
不覺間,清淚滑落。
男人用溫熱又帶著薄繭的指尖,體貼的幫她擦去淚痕:“哭甚?進了后宮,朕必不會虧待與你。”
云霄說著,手從臉上滑落就要去解女人衣裳。許伶害怕的躲開,哆哆嗦嗦的抱住琵琶退到了一旁。